他最清楚蔣云程的少爺脾氣,誰真惹少爺不順心,別說這位小教練了,就算是他們真正的教練恐怕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為了蔣云程,也為了這位小教練,他權衡了利弊之后決定犧牲小我,成全所有人,咬咬牙站在前面,視死如歸般承擔一切罪責:“是我逼著蔣云程跟我一起偷懶的,教練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空氣里安靜了一瞬。
他悄悄看向小教練,卻發(fā)現(xiàn)小教練根本沒在看他,她在看著站在她正對面的蔣云程,眼神里透著不會讓步的倔強。
蔣云程也在看她,他站起來比小教練高,曲著腿還要微微低頭,眼神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倆對峙,把剛才說話的人襯托的有點多余。
蔣云程把棒棒糖拿出來,隨意丟進垃圾桶里,糖掉進空垃圾桶里“咚”一聲,懶散地笑了一下:“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來?!?/p>
旁邊的男生:“?”
少爺怎么這么好說話?
處理完蔣云程這邊,簡然回到原來的位置,組織隊里的同學訓練。
演武大會簡然參加過很多屆,知道會上的整體情況,也大概知道這些初級班的學生能做什么。類似疊羅漢這樣的動作,是他們的極限。
想到這,她開口:“全體跨立!”
簡然背著手,煞有介事地繞到同學們中間,拍了拍幾個看上去壯實的。
這個班里訓練時間最長的人才一訓練一年,壯是沒勁兒的壯,簡然拍的這幾個都是肥肉。
看起來站的挺穩(wěn),實際上內(nèi)力不夠,一米八五的大個,簡然拍一下能晃三步。
她在挑人的時候,蔣云程和同樣被罰的男生在走鴨子步。
鴨子步看起來簡單,走一兩下也不覺得累,但實際上想要做得標準,又難又累。
別說走四百米,普通人走十米
由于要帶初級班的演武大會,設計動作,安排走位等,生活忙碌了不少。
雖然她是特長班的學生,但是也要上學考試,兩邊一起忙,時間果真如白駒過隙一般匆匆溜走,一轉眼,便入了秋。
秋天是上學期的期中,高二的學生們迎來了期中考試,徐陳硯也會回來考。
名不見經(jīng)傳的圍棋天才難得露面,考試還沒開始,這個消息便已經(jīng)沸沸揚揚地傳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
高一的學生本來是不知道這個人的,但扛不住有現(xiàn)在高二高三的學姐學長們宣傳,一個個都被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吸引,翹首以待。
因此徐陳硯真的回學校考試的那天,考場外面走來走去的陌生面孔絡繹不絕,看他一眼,都覺得興奮不已。
邱行晚本身就喜歡圍棋,徐陳硯打的好幾場比賽他都有看實況轉播,徐陳硯回來考試,他也想跟徐陳硯說幾句話。
但是他跟其他學生不一樣,他不能耽誤徐陳硯考試,一直不動聲色,等到晚上放學,他才終于抓到機會,跟徐陳硯聊天。
徐陳硯的反應一如既往的冷淡,邱行晚問什么,他說什么,全程唯一一句徐陳硯主動挑起的話題是:“老師我今天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p>
邱行晚意猶未盡:“要不我送你到學校門口?我想再問問你跟小林澤平下的那場棋。”
“別送了?!毙礻惓幚涞鼐芙^,“有人在等我?!?/p>
好吧,既然人家都說到這份兒上,邱行晚也就不好再死乞白賴地跟上去了。
等邱行晚抱著卷子離開教室,徐陳硯背起書包,中指微微彎曲,用指關節(jié)輕輕地敲了敲簡然的桌子:“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