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水流的不快,潺潺拍在小石子上。透過晶瑩剔透的溪水,可以清晰地看到溪底的石頭和細紗。
只是普通的石頭,但是常年被溪水沖刷早已光滑圓潤,在水中錯落有致。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灑滿了碎銀。
簡然蹲在溪邊,伸出一根手指,切開水流。
高銳生盯著她,想起來的卻是另一件事:“哎,躺躺貓,你現(xiàn)在怕水,是不是就因為當初被嚶嚶推進小溪里造成的后遺癥?”
徐陳硯痛定思痛地點頭。
簡然抬頭看向岸邊的兩個男生,心懷內(nèi)疚,弱弱地解釋:“我小時候不懂事誒……”
“知道?!毙礻惓幠嬷猓咫h的輪廓周圍渲染著一層溫柔的光,聲音和潺潺流水聲一起傳進簡然的耳朵里,“我沒怪你?!?/p>
高銳生很難想象這么溫柔的話是從徐陳硯嘴里說出來的,他的眼神在徐陳硯和簡然之間掃了一圈,揶揄的語氣里不自覺帶了一點羨慕:“你就慣著她吧?!?/p>
簡然賣乖似的,仰頭沖著他笑,露出一排少女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反著明亮的光。
她沒在下面多待,很快重新回到岸上,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聊起了小時候的事,嘻嘻哈哈走到高銳生的姥姥姥爺家。
在村子里交通閉塞,老人們沒有駕駛交通工具能力的情況下,每天過得日子都像是無聊的重復。
因此,對于十年前簡然來到村子里,每天跟狗賽跑跟雞打架鬧得村兒里方圓幾里的狗一聞到她的味道撒丫子就跑的那段無比熱鬧的日子,姥姥的記憶格外深刻。
以前就算只有高銳生一個人過來,姥姥偶爾也會跟他打聽,“那小丫頭現(xiàn)在還跟狗打架嗎?”“那小丫頭后來受傷沒?”
加上他們來之前孔雨仙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所以簡然一進家門,姥姥就認出她:“這肯定是嚶嚶!居然長這么大了?這要是在外面,我都不敢認。”
在簡然后面是高銳生,高銳生后面是徐陳硯,姥姥看了一會兒,說:“這是躺躺貓吧?貓貓現(xiàn)在愛說話了一點沒有呢?還蔫不蔫壞欺負嚶嚶了?”
高銳生咋舌:“姥姥你記錯了吧?他怎么可能欺負簡嚶嚶?就他最疼簡嚶嚶了?!?/p>
“我是老了,但我不是傻了?!崩牙颜f,“他疼歸疼,欺負的時候也沒手軟呀!”
不僅高銳生茫然,簡然也有點懵。
在她的記憶里,她總是跟高銳生打架,并沒有被躺躺貓欺負的經(jīng)歷呀!
這大概就是大人視角和孩子視角的區(qū)別。
孩子們只能看到眼前發(fā)生的事,大人們看到的往往會更全面。
俗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姥姥現(xiàn)在都記得,簡然和徐陳硯這倆孩子,從小就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