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到醫(yī)生出來了,岑惜說了一句“媽媽晚上回家再跟你說”便匆匆掛了電話。
簡然在服裝組的面包車?yán)锇颜戳搜膶挻笄舴摿耍牭浇乐鴻壚频哪蟹b老師說:“幸好是替身,這要是主演,得耽誤多少事?!?/p>
她這才驚覺,原來連服裝老師都注意到了她受傷,那導(dǎo)演肯定也看到了。
他們不是不細(xì)心,只是覺得她不值得被關(guān)心。
走下服裝車的時候女服裝老師還在沖男服裝老師擠眼睛,意思是讓他別說了,直到她看見簡然。
她連忙替同事解釋:“剛才他不是那個意思,小朋友你別往心里去,就是明星嘛,他是簽了工時合同的,如果影響了拍攝進(jìn)度,要所有人都跟著他一起誤工,很麻煩的?!?/p>
簡然心不在焉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覺得眉骨越來越疼。
小時候簡然是做過明星夢的,后來也跟過幾次劇組,但這次是長大后
徐陳硯剛從棋院回來,整個人透著思考過后的疲倦,眼神直冷冷地看著前方,走得緩慢。
看到簡然,他的眼神慢慢聚焦,大腦遲于視力,緩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看見的場景。
簡然看見徐陳硯咧開一道笑容,蹦蹦跳跳小跑到他面前,結(jié)果面部表情牽連太大扯到骨頭,眉骨在她開口之前又隱隱作痛。
徐陳硯看她神色痛苦地捂著臉,扯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拽下去,盯著她的眉骨,低聲問:“受傷了?”
“嗯。”簡然委屈巴巴地說,“今天拍戲,被那個男主角打到好幾次,還被他壓著,挺疼的?!?/p>
徐陳硯:“你在郊區(qū)拍戲?”
“嗯。”
眉骨牽連眉毛肌肉,簡然不能皺眉,也不能笑,基本上就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讓人覺得她似乎很不舒服。
從她拍戲的郊區(qū)到市里開車要一個半小時,哪怕她是在最后一瞬間磕到的,那也疼了一個半小時,徐陳硯皺了下眉,一刻沒猶豫在路邊叫了輛車,帶簡然去了醫(yī)院。
查出來并沒有問題,只是眉骨處皮膚軟組織腫脹,冰敷一下就能好。
被醫(yī)生確診無礙的簡然又恢復(fù)蹦蹦跳跳的狀態(tài),她舉著冰袋跑在前面,忽然回頭:“誒,你看我像不像獨(dú)眼龍?”
這種事還有心情開玩笑徐陳硯是佩服的,他跟著呵笑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從醫(yī)院出來,兩人站在川流不息的馬路邊上等車,一輛輛車在車燈的照耀下,形成閃爍的移動光帶。
剛才徐陳硯一直在關(guān)注簡然的傷,這時候才想起來問:“岑惜阿姨呢?怎么今天沒跟你在一起?”
簡然說:“哼哼跟別人打鬧來的,好像是心臟病犯了?!?/p>
徐陳硯:“她的病不是好了嗎?”
“具體是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之前只是聽我媽提過幾句,畢竟是先天性的病,就算治好了也要流口水?!焙喨活D了一下,趕緊改口,“啊不是,就是擔(dān)心會有后遺癥的意思。”
徐陳硯垂著眼皮看著這個站著也不老實,來回扭著身子甩胳膊轉(zhuǎn)圈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