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四個人一起,想辦法固定那盞燈,但是燈可以三百六十度晃動,哪怕再多加四個人,也不可能把燈真正的固定住。
一招行不通換另一招,他們四個休息了一會兒,簡然把一邊的水桶拿起來,像昨天一樣打了水之后,用力一潑——
當時她對面的井壁站著高銳生,高銳生沒想到她會潑的那么猝不及防,刷拉拉,澆得他一片透心涼。
——井水全潑他身上了,一點沒碰到燈。
高銳生當時就放了狠話,指著簡然的鼻子:“我現(xiàn)在下山去換衣服,簡然我警告你,要是我上山的時候燈還沒干凈,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嚇得簡然直縮脖子。
等高銳生走后,剩下的兩個人老老實實躲開簡然對面的位置,讓簡然自己去嘗試。
她來來回回打了十幾桶水,只有少數(shù)的一兩次潑到了古燈上,等高銳生換好衣服上來的時候,燈不僅沒干凈,還因為沾了水,而變成了一盞泥燈。
高銳生站在石頭上遠遠地看見這一幕,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們后來想了各種辦法,嘗試之后都沒見效。
急得蔣云程恨不得想動用鈔能力,叫來一輛高壓水車,但想想高壓水車根本上不來這樣的荒山,才不得不作罷。
不知不覺,夕陽如一顆燃燒到疲憊的心,在天際換換塵落。
這一天又要過去了,而他們還困在這盞燈上,一點辦法都沒有。
四個人的腳步在山路上緩緩移動,他們不再像初次上山時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如今更像是四只戰(zhàn)
敗的公雞,低垂著頭,誰都沒開口說話,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沉重的呼吸和落葉被踩碎的聲音,打破原有的寂靜。
在山邊最后一縷光線消失之前,他們回到了住處。
門輕輕推開,屋內(nèi)依舊溫暖如初,倒映著老人家忙碌的背影,但此時此刻,這份溫暖在他們看來卻顯得格外刺眼。
簡然便停下腳步,跟其他人說:“你們進去吧,我想在外面透透氣?!?/p>
藺飛飛也跟著說:“我也不想進去,屋里悶。”
高銳生看著她倆,苦笑了一聲,率先坐在臺階上,抬頭看著星星說:“跟誰想進去似的?!?/p>
蔣云程沒說話,站在他身邊,一條腿站在臺階上,另一條腿懶懶地垂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磕著臺階。
院子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山上不知名角落偶爾傳來的蟲鳴聲打破這份寧靜。
簡然思緒紛亂如麻,訓(xùn)練的時間本就寶貴,而如今因為這個古燈的問題,又浪費了一天。
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時間緊迫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抱緊了自己的頭,手指無意識地抓著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