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偶爾會兇簡然,會罵某個學生,但他知道,那是因為她負責。
這樣好的人,是應該被人好好愛護的。
而不是,被這種普信男隨隨便便就哄好。
可是,既然結(jié)果如此,那他也尊重孫馨蕾做出的決定。
邱行晚掏出一根煙,他想,抽完這根煙,他就要放下對孫馨蕾的執(zhí)念了。
“嘎噠”,他按下打火機。
“來這邊說吧,這邊人少?!睂O馨蕾站在奧迪a8旁邊,她沒有接過普老哥手里的花,也沒上車,“楊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和你不愉快,也沒有生氣,我們真的不合適,也不會再有未來。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來找我了,好嗎?”
打火機搖曳的火苗,照亮了邱行晚的眼睛。
孫馨蕾轉(zhuǎn)身要走,普老哥比她快一步,又一次繞到她身前,死纏爛打的是他,生氣的竟然還是他:“你別鬧了好不好?以后我允許你上班,生孩子的時間我們也可以再談的啊?!?/p>
孫馨蕾要強,邱行晚本來是不打算出面的,但眼看著要臉的拗不過不要臉的,他別說出面了,他都恨不得上手打人。
邱行晚一邊心里想著“以前她到底是怎么忍過來這個青蛙的”,一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經(jīng)下車把走到普老哥面前,并且把他手里的花摔地上去了。
邱行晚一米八三,身材瘦高,站在孫馨蕾身邊看著和諧養(yǎng)眼多了,普老哥一看見就愣了,他欺軟怕硬,不敢和邱行晚正面剛,轉(zhuǎn)頭問孫馨蕾,語氣猶疑:“這位是……?”
邱行晚把話頭接過來,懶散的口氣自報家門:“我是孫老師同事,同時也是孫老師的追求者,你呢?”
普老哥還沒想好怎么自我介紹,孫馨蕾已經(jīng)替他開口:“前相親對象?!?/p>
“哦?!鼻裥型硇α艘幌?,意猶未盡地重復,“前相親對象啊?!?/p>
他故意的,把“前”字咬的很重。
普老哥跟顆電動草莓似的,滿臉漲紅,顫抖的咬牙切齒,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既然他不說,邱行晚也懶得等,他幫孫馨蕾打開車門,抬手撐著車頂,把她送上自己的車。
就在邱行晚從副駕繞到駕駛位的時候,普老哥像是忽然解除封印似的有了動作。
他一腳踹飛在地上的玫瑰花,對著副駕車窗破口大罵:“你離開我也就只能找到這么個窮光蛋小白臉了吧!賤貨!以后別再舔著臉跟我道歉了,這輩子都沒戲!”
玫瑰花紛紛揚揚的花瓣飄到孫馨蕾的臉上,孫馨蕾狼狽地摘掉花瓣的時候在想,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喜歡玫瑰。
低下頭,面前是一包沒拆的面巾紙。
孫馨蕾想問他“這是干什么”,一開口,她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
邱行晚抬了抬手:“別哭了,為這種普信男不值當?shù)模@么罵你,你找回場子就完了唄?!?/p>
孫馨蕾一邊擦眼淚,一邊像聽天方夜譚似的笑了一下:“怎么找?難道我還要打他一頓?”
“他不開公司的嗎?哪家公司?做什么的?”
孫馨蕾把擦過眼淚的紙收到自己包里:“你要干嘛?去潑糞嗎?”
這下輪到邱行晚笑了:“孫老師,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孫馨蕾心里是想點頭的,但是出于禮貌,她沒有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