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小賊被她嚇到趔趄,少跑了幾米,害她的計算出現(xiàn)了失誤。
這樣隔著五米面面相覷,簡然其實也有點尷尬。
停在這尷尬,往前走兩步更尷尬。
當?shù)匦≠\舉著錢包,嗚哩哇啦說了一長串話,簡然跟高銳生都沒聽懂,倒是他自己激動的紅著臉,大顆大顆汗珠往下淌。
沒認真學語言的后果暴露出來了,簡然撓頭:“啥?canyopeakchese”
猝不及防的,小賊舉起了槍,槍口對準簡然。
他的手在發(fā)抖,仍然高舉著錢包。
那一瞬間,簡然什么都看不見了,只能看見黑漆漆的黑洞一般的槍口,像能把人命吸進去。
高銳生也跟著愣住。
人再快也快不過槍子,汗水霎時浸透了兩人的后背。
小偷舉著槍倒退,嘴里仍在滔滔不絕,聲音因緊張而變得尖銳。
危急關(guān)頭,當?shù)鼐旒皶r從四面八方涌現(xiàn),把他撲倒在地。
男孩兒嘴巴被磕破了,滿臉猙獰地在警察身下掙扎。
所有人跑到簡然身邊,有人抱著她,有人在安慰她,有人在看現(xiàn)場情況,烏泱泱亂得簡然甚至沒辦法分辨出他們每個人在說什么,腦子里都是嗡嗡嗡的聲音。
邱行晚和警察交涉后和簡然解釋:“幸好,他手里拿的是假槍?!闭f完他組織其他同學,“車到了,咱們先去酒店!”
簡然沒說話。
邱行晚意識到她不對勁,皺著眉,語氣擔心:“還好嗎?”
簡然也說不上來自己好不好,但她不想讓邱行晚擔心,氣勢恢宏地回答:“我剛才都想好踢哪里能把槍踢掉了?。?!”
看上去還活蹦亂跳的,以及她及時收住的顫音,讓邱行晚以為她沒事。
坐上使館的小巴車,在飛機上憋了一路的同學發(fā)泄似的聊個沒完,簡然坐在徐陳硯旁邊,一路卻是出奇的安靜。
下車后,邱行晚按照名單分配房間,兩人一組的標間,簡然和一個其他學校不認識的女生分到一起。
坐了六個小時的飛機,大家都很累,拿了房卡就要回房間休息,簡然婉拒了舍友的邀請,走到徐陳硯身邊,小聲問他:“你想玩飛行棋嗎?”
分在同一個酒店房間的高銳生插嘴說:“他剛才不是想了一路下棋的事么,這會兒肯定要睡了,你要想玩的話我在酒店大堂里陪你玩吧?!?/p>
簡然沒說話,但已經(jīng)準備要轉(zhuǎn)身找地方,看樣子是把高銳生的話聽進去了。
徐陳硯卻在這時開口:“你帶飛行棋了?”
簡然點頭。
徐陳硯看著高銳生,跟他商量:“那去我們房間玩?”
高銳生自然是沒意見的,但他奇怪:“你不是一想棋就要睡一會兒嗎?”
徐陳硯:“今天不困?!?/p>
說這句話的時候徐陳硯看了簡然一眼,那個眼神高銳生看不懂,但他以前沒在徐陳硯臉上看見過。
酒店的電梯門是一面鏡子,簡然手里拿著行李箱,身上背著她的帆布書包,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竟有種高銳生從沒在她身上見過的恬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