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情況下,徐陳硯不方便摘口罩。
黑色口罩之上,他的眼窩深凹,鼻梁直挺。
他拿過簡然手里的水,倔強的眼睛里寫著——
我沒事。
我不暈。
我腿沒軟。
這都小意思。
不用關心我,我只是想坐在這聊聊天,休息一下。
他問:“你一點不覺得累嗎?”
“不覺得誒?!焙喨徽f,“小時候不也這樣嗎?以前游樂園人沒這么多,一早上能玩四五個項目呢!”
別說玩了,現(xiàn)在聽到玩四五個項目徐陳硯胃里都翻騰倒海,讓他本來就冷白的皮膚愈發(fā)白得徹底。
靠,他有點后悔找這個話題,感覺更站不起來了。
徐陳硯咽了下發(fā)酸的口腔,嘴角抽了抽,強行給自己挽尊:“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人是會長大的?!?/p>
“長大也不會變啊?!焙喨徽f,“難道你變了嗎?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身邊那對情侶說著要去吃午飯走了,簡然順勢坐在徐陳硯身邊。
徐陳硯把口罩摘到下巴,仰頭喝了
口水,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而這時,他聽見簡然問:“你現(xiàn)在腿還軟嗎?能站起來了嗎?”
簡然沒感受到徐陳硯的強撐,拍了幾下他的后背:“想吐嗎?需要我給你找個塑料袋嗎?”
說著,她的目光已經(jīng)往商品攤上探尋。
耳邊時不時傳來尖叫聲,中間徐陳硯好像說了一句什么,簡然沒聽清,以為他是想吐,更用力拍了他兩下,湊近問:“這樣會好點嗎?”
“我說……”徐陳硯聲音沙啞,“再打就打死了。”
“哦?!焙喨贿B忙收手,重新坐好。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毙礻惓巸裳郯l(fā)直,看著不遠處的美食街,“你餓不餓?要不要去買點吃的?”
“是有點餓了?!焙喨徽f,“你有什么想吃的嗎?那邊人多,我都買了拿回來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