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預想中修繕整齊的水井,而像是歷史遺留下來,荒廢多年的古井。
井口四周被苔蘚和野草包圍,歲月的痕跡已深深刻進了石磚的紋理,井沿有些地方甚至微微塌陷。
感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清不清甜,解不解渴的問題了,簡然真心懷疑,這口井里的水,還能喝嗎?
蔣云程蹲在地上,仰頭指著水井,聲音里夾雜著沉重的喘氣:“我說,大師不會是讓我們把水打回去,然后讓我們自己喝吧?為了訓練我們的耐力?還是如果比賽的時候有人給我們投毒,提前產(chǎn)生抗體?”
藺飛飛:“……那個,我覺得吧,楊大師的腦洞,應該沒有你的腦洞這么大?!?/p>
蔣云程轉(zhuǎn)頭看向高銳生:“那你覺得呢?”
高銳生盯著古井,擼起袖子:“要我說,一不做二不休,打水吧!”
蔣云程:“……”喂?。?!
由于上山之前,他們心中的預想太過于樂觀,以為上山就只有打水這一個步驟,全都在腦海里把水井美化成電視劇里常見的那種,井口干凈,水質(zhì)清澈,井旁擺放著早已打理妥當?shù)乃?,只要他們輕輕拉動繩索,便能打上一桶甘甜的井水。
所以他們一個個輕裝上陣,只拿了個空水瓶就來了。
然而,這口井的真實情況,把拿著水瓶的他們襯的甚至有點滑稽,
能不能喝是其次,這口水井,連能把水打上來的桶都沒有!
四個人在分頭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找到被人遺忘的水桶,也沒找到可以當成水桶代替品的東西。
簡然看著失落的大家,自告奮勇道:“這樣吧,我下去回大師家把水桶拿上來,你們再在這找找,看看有沒有能臨時打水的東西,如果找到了,你們把水打好,跟我匯合。”
高銳生本來想說陪她一起下去,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看著蔣云程慢慢悠悠地站起來。
蔣云程站在高出一節(jié)的石頭上,自上而下俯視簡然,看了她很久,最終嘆了聲氣,像無可奈何似的:“走吧,我陪你一起。”
多一個人陪她自然好,簡然立刻應下:“好。”
俗話說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難。
清晨的霧氣還未完全消散,如同一層薄薄的紗,依舊頑固地籠罩著整座山巒。
山路在霧中顯得愈發(fā)朦朧,路旁的草葉與樹干還掛著夜里留下的露珠,shi漉漉的水汽在空氣中彌漫。
地面因為shi滑而暗淡,原本堅硬的石板如今變得shi潤而滑膩,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薄冰覆蓋著,稍微走快一點,腳下便會不留意打滑。
感覺到腳下的石頭在下山時會悄無聲息地松動,蔣云程朝前面著急往下跑的簡然大喊:“二五仔你慢點!”
簡然沒事,倒是提醒她注意的蔣云程,腳下一滑,身體的重心再也把握不穩(wěn),想抓住石壁,卻抓住了一把滑膩苔蘚。
被他叫到的簡然回過身,連忙要扶住他。
也許她的動作快了一些,又或許是那一瞬間,重心不穩(wěn)的蔣云程太想抓住什么,沒控制好動作的服務。
簡然腳步微微一錯,身體朝前傾,蔣云程的手臂不由自主地伸出來,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剛好將她整個人,攬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