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陳硯站在門口,一言不發(fā)。
這些年,他瞞了徐成華太多事。
他不知道突然找過來的徐成華知道了多少,不敢胡亂開口,怕暴露得更多。
他想再多聽幾句,來決定自己能說到什么程度。
徐成華沖到柜子前,找出來一張紙,他激動地不停搖晃,導(dǎo)致徐陳硯看不清上面的字,只聽他說:“你上學(xué)期給我的成績單是假的!你高二期末考試數(shù)學(xué)缺考了!?。∧愀嬖V我,啊徐陳硯你告訴我,你怎么敢的???你怎么那么大的主意?”
徐陳硯淡淡地別開眼。
“你說話!”
他無話可說。
事情已經(jīng)敗露,他再怎樣圓謊都是沒意義的。
徐陳硯想到所有后果,覺得在自己的承擔(dān)范圍之內(nèi),干脆承認了上高中以后的所有事,他都在騙他。
他沒有放棄圍棋,也并不是像他跟徐成華說的那樣只有在周末有空的時候才去興趣班。
他成為了職業(yè)圍棋手,而且為了比賽,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去上過學(xué)。
“當(dāng)初我就說,下圍棋會影響你學(xué)業(yè),你那時候怎么跟我保證的?”徐成華氣到面目猙獰,“你說這只是你的愛好!我們各退一步,是不是?!”
是,但那只是緩兵之計。
事實上,徐陳硯從來沒有讓步過。
徐成華請假沒去上班,花了一天的時間,接受了徐陳硯一直在騙他這個現(xiàn)實。
他愕然,他憤怒,幾乎失去了理智。
而徐陳硯始終冷眼旁觀,因為他知道,情緒解決不了任何事。
第二天,徐成華跟徐陳硯一起回到雨花城。
當(dāng)天晚上,簡然放學(xué)回家,正好碰到剛下班回家的岑惜。
岑惜把車停到地上,母女倆一起有說有笑地走回家,遇到碰到出門買煙的徐成華。
簡然明顯沒想到徐成華會出現(xiàn)在這里,表情愣了又愣,但她還是沖上去叫住他:“徐伯伯好!”
岑惜更沒想到在這能看到徐成華,她驚訝又意外這位老熟人:“呀?徐哥?你怎么回這了?你工作吊回來了嗎?”
徐成華被問的有點尷尬,笑的有點尬:“哦,沒有,沒有,呵呵?!?/p>
簡然還沒跟岑惜說過徐成華去找徐陳硯的事,因此岑惜對他們父子倆現(xiàn)在劍拔弩張的氣氛毫不知情,一開口就夸到了雷點上:“真是好久沒見了呀徐哥,之前看見陳硯我還感慨,您真會教育,下棋下的厲害,人又聽話。”
徐成華不同意徐陳硯下棋,但是聽到別人夸徐陳硯,他心里卻也難免驕傲:“沒有嘛,你太過獎了,就是小孩子家家隨便下下的,哪有什么厲不厲害?!?/p>
“徐伯伯?!昂喨缓鋈辉谶@時候插嘴,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看向徐成華,”徐陳硯他不是隨便下的?!?/p>
徐成華沒聽清,他笑意未收:“???什么?”
簡然認真地重復(fù)了一遍:“徐陳硯不是隨便下下的,他很努力,也很認真,所以才能打敗就算是極具天賦,萬一挑一的圍棋天才?!?/p>
徐成華沒想到會被反駁,他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尷尬:“哦,好嘛?!?/p>
簡單說了兩句話,他們分開,徐成華去買煙,岑惜帶著簡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