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凡抓著藥,正準(zhǔn)備一口吞,安容白的聲音驟然想起:“別吃那么多?!?/p>
這次生病,讓他們兩個人意外地打開了某種心靈感應(yīng)的通道。
安小凡趕緊停住動作,昏昏沉沉地問:“哥哥,那我應(yīng)該吃什么?”
“吃那片黑色的藥和膠囊就可以?!卑踩莅渍f。
安小凡挑出藥片吃了,吃完藥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光大亮,他已經(jīng)退了燒。
他把床單被罩都撤掉,連同被汗水浸shi的睡衣一起,都拿到院子里洗了。
許娟也在院子里洗衣服。
她洗得比較毛糙,以往外婆還在的時候,能幫著洗就幫著洗。
現(xiàn)在外婆不在了,安小凡似乎一夜之間就變得成長起來。
他開始意識到,這個支離破碎的家,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人要肩負(fù)起家的責(zé)任。
從那天開始,他學(xué)著獨立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養(yǎng)雞種田。
他也沒再提過“都怪我”這句話。
因為容白哥哥說過,事已至此,愧疚自責(zé)和懊悔是沒有用的。
更何況,這一切本來就不是他的錯。
不怪他。
……
安小凡開始替村里的人家們干些雜活。
這天,他替新上任的許村長家清理豬圈,許村長和許國花都很高興,留他在自己家里吃飯。
安小凡本想拒絕的,卻一眼看到餐桌上擺著的老母雞湯,紅燒排骨,肉末茄子……正好這時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許村長和許國花都笑了起來。
安小凡終究是個孩子。
他在許村長家吃完飯,許村長拿來一只剛剛殺好的雞,遞到安小凡手上。
“拿回去給你和你媽媽吃吧。”他說。
安小凡咬咬唇,最后道了聲謝,提著雞回了家。
意外的是,家里來了人。
瞎眼婆婆站在院子里的屋子大門口,她的一只眼睛被黑色眼罩蒙著,另一只小而精明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