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的話音一落,不遠處森林里傳來一陣?yán)堑暮拷?,隨即有沉重的腳步聲飛快地奔來。
章亦丞看了看安小凡,轉(zhuǎn)身率先跳進了棺材里。
這一次迎接他的不再是硬邦邦的棺材底板,而是一道長長的向下墜落的管道。
以及靈魂被從身體里抽離而出的輕微疼痛感。
安小凡也拉著安容白的手,跳進了棺材中。
他們兩人剛進去,夜郎就從樹林里沖了出來。
“嗷嗚——”
一聲憤怒的嘔吼聲響徹天際。
許娟站在棺材蓋板上,對夜郎挑眉道:“夜郎,你來晚了?!?/p>
夜郎的鼻子紅紅的,但它依舊憤怒地朝許娟撲了過來。
許娟輕輕一躍,閃過夜郎的猛撲,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樣?xùn)|西,丟了出去。
夜郎耳朵一動,吸了吸紅色的鼻子,猛地掉頭往那根骨頭飛奔了過去。
許娟見狀,從口袋里拿出手巾,擦了擦手上的塵土,轉(zhuǎn)身也跳進了棺材之中。
……
安小凡緊緊摟著安容白的腰,兩人一起在地獄的管道中不斷下墜。
這個過程中,安小凡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確切地說,他原本在“天堂”里使用的肉|體被一點點抽離,而自己的身體形態(tài)也一點點恢復(fù)成了原本成年的樣子。
所以當(dāng)他落地的時候,原本抱著容白哥哥的腰時,頭只能到他的xiong膛位置,可到了地上時,他的頭已經(jīng)幾乎貼在了容白哥哥的耳邊,下巴就擱在哥哥的肩膀上,鼻子里滿滿都是安容白的味道。
地獄里,是一片熟悉的嗯紅色火海。
他們幾人站在一處高于火海的平臺上,腳下以及高臺的四周,全部是深不見底的紅色巖漿,泛著粘稠又惡心的泡泡。
安小凡在高臺上蹲下,僅僅是從站著到蹲下的距離,火海里撲上來的熱氣就加重了不知多少倍,汗水立刻順著臉頰兩側(cè)滑下。
“接下來該怎么辦?”章亦丞問許娟。
高臺孤零零地立在這里,周圍沒有任何道路,腳下又是一片巖漿深淵,幾人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只能在原地等死。
或者跳下去瞬間被巖漿灼傷得灰飛煙滅。
“直接跳下去,”許娟說,“游過這里,可以找到陸地?!?/p>
安小凡和章亦丞都是一愣。
安容白耐心解釋道:“地獄里的火雖然會帶來痛苦,但并不會毀滅任何一個靈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