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像是從天邊而來,又像是從心底發(fā)出。
隨著聲音的消失,安小凡身下的水底,開始涌動起來。
然后,他的全身上下像是被無數(shù)只螞蟻啃食著,成千上萬只似是螞蟻的毒蟲把他的皮肉密密麻麻地啃爛,然后滾燙的水沁入他的皮肉,紅色的血就把這水染成了血色。
“啊——”
開水沁入體內(nèi)時,他痛得大叫一聲。
等他的全身被這些蟲子啃食殆盡,他的身體卻又開始重新生長出新的皮肉。
身上的皮肉完全長好后,這些永遠吃不飽的蟲子又開始重新啃食他的身體。
然后循環(huán)往復,永無休止地,一遍遍感受被痛苦地折磨。
“小凡,”一旁的安容白忽然開了口,“哥哥也好痛……”
安小凡就在這個時候猛地驚醒。
醒來的時候,頭上,背上,都是汗。
然而更加難以忍受的是,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了巨大的心痛和不安。
一想到安容白還在經(jīng)歷夢里永無休止的痛苦,安小凡的心臟就痛地一縮。
這樣的心痛完全不受控制,整顆心臟都像是被卡著一樣難受,許久都沒辦法平復。
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安小凡想要再見一見安容白。
他要搞清楚自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任憑他怎么呼喚安容白,腦海里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就這樣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安小凡忍著心里空落落的感覺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楊文林就在床邊把安小凡搖醒了。
安小凡昨晚沒怎么睡好,后來好不容易睡著又反復做夢,夢里依舊是安容白模糊而慘白的臉色。
這會兒被楊文林搖醒,他只覺得腦袋里嗡嗡的,耳朵里的聲音嘈雜一片。
“不好了安小凡,”楊文林指著窗外說,“學校門口好像出事了,我們快下去看看!”
等安小凡洗漱完畢,和楊文林一起趕到學校門口時,學校門外附近已經(jīng)擠滿了拿著話筒和攝像機的記者,道路被車子堵得水泄不通,路過的人紛紛停在門口看熱鬧。
人群里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正是許大力,他手里拿著一卷紅色的布,刷的一聲,他和另外一個人拉開了那卷橫幅。
只見橫幅上寫著:我兒許飛,被校園霸凌墜樓,生死未卜,施暴者卻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