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雨停住腳步,順著周圍幾個學(xué)生的目光,抬起頭往上看去。
然后,她驚恐地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從活動樓的樓頂飛快地下墜。
最后,那道人影“砰”地一聲,重重砸在了路燈下灰色的水泥地上。
“啊——有人,有人跳樓了!”
……
半個小時前。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活動樓的天臺上沒有燈光,六月底夜晚的風(fēng),帶了點沒有完全褪去的涼意,吹得老舊的欄桿吱呀作響。
安小凡抱著頭蜷縮在天臺的一角,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已經(jīng)被扒了下來,只剩下一件撕裂了口子的襯衣和一條單刮蹭得到處是裂縫的牛仔褲。
他渾身都在不住顫抖,已經(jīng)分不清是冷的還是痛的了。
“他媽的,敢抓我?!?/p>
許飛狠狠抹了一把臉上被抓出來的血痕,掄起拳頭又要沖安小凡砸過去。
“老子今天真他媽想打死你!”
“別打了許飛,”王盟攔住了他,“再打下去難收拾了,他要是告老師怎么辦?”
“告老師?他敢?”
說起這個,許飛更氣了,一腳朝安小凡踹了過去。
前兩天在警局工作的親戚給他爸打了個電話,說有人舉報他校園霸凌同學(xué)。
這親戚是市警局里的副局長,暫時將這事兒壓了下來,否則他許飛恐怕早就要進派出所里呆一段時間了。
但這件事情壓不了太久,親戚特意囑咐他,如果這事是真的,一定要想辦法和安小凡和解,拿到他的諒解書,否則警方很快就會立案處理。
的安小凡和解,讓安小凡原諒自己?
許飛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所以這一次他來找安小凡,不僅僅是為了教訓(xùn)他,也是為了威懾他——讓安小凡徹底怕了自己,在之后派出所出警調(diào)查時,否認(rèn)自己校園霸凌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