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渡 第94節(jié)（第2頁）

她想回頭叫門口

的司渡進(jìn)來。

卻發(fā)現(xiàn)，病房門口空空如也，司渡不知道何時離開了。

姜寶梨走出病房，順著走廊一路尋找，終于，在走廊盡頭無人的安全通道樓梯間，望見了他。

他坐在階梯邊，手里拎著一根煙。

陽光落在他身上，可逆著光的他，卻像置身黑暗的陰影里……

姜寶梨一階一階地走到他面前。

手里的煙沒有抽，任由煙頭燃燒著。

姜寶梨望著他，他也望著姜寶梨。

即便他什么都不說，姜寶梨也能從他暗沉的眼神里，感受到他的情緒。

很失落。

姜寶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索性坐到了他身邊。

“我來看她一次，她瘋一次?！?/p>

他的嗓音微微沙啞，帶著自嘲的腔調(diào)，“后來，近乎自虐一樣，我欣賞她發(fā)瘋，看她歇斯底里地拿刀子要往我身體里面送，聽她嘴里說著詛咒的話……至少，她總還記得我是她兒子?！?/p>

他笑了，樓梯間回蕩著他破裂的笑聲……

“我用這種方式報復(fù)她，很爽！”

他轉(zhuǎn)過身，按著姜寶梨單薄瘦削的肩膀，“我恨她，任何企圖傷害我的人，我都會報復(fù)，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我生下來就是個怪胎，每個人都恨不得讓我死……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也會離開我，如果你敢那樣做，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姜寶梨被他捏痛了，感覺自己骨頭好像都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他的情緒又失控了。

本來今天帶她來看司菀，司渡是想跟她坦白一些事情，但最終……

還是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無法面對她，更無法面對那樣骯臟齷齪的自己。

只能……推開。

姜寶梨沒有離開，她一直等著，等他平靜下來。

倏而，他松了手，轉(zhuǎn)過了身，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姜寶梨伸出手，輕輕地……從后面抱了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