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皺的玻璃裙,冰涼的內(nèi)絲,緞帶從肩頭滑落,她指勾一扔,飄落在了床沿邊……
姜寶梨望著床上隆起的不太清晰的輪廓。
就賭這一次。
不管能不能得到他的心,她要先得到他的人。
并且要確保他不會拒絕。
難以……拒絕。
姜寶梨看不清床上人的容貌,食指不經(jīng)意擦過他的腕骨,那里的皮膚也在發(fā)燙。
好在,他沒有醒過來。
姜寶梨索性掀開了蠶絲被,側(cè)身躺了進去。
被窩里過于熾熱的體溫,仿佛站在火山口。
奇怪,印象中沈毓樓體溫沒這么高,他的手常年都是冷冷冰冰的。
姜寶梨記得三年前那場高燒,在山上露營時,后半夜被沈真真扎破了帳篷,吹了一夜的冷風。
后來發(fā)了兩天的高燒,把她視線都燒出重影了,看周圍的家具,仿佛都是張牙舞爪要傷害她的怪物。
在沈真真的授意之下,家里的傭人對她置之不理,甚至連醫(yī)生都沒有叫。
兩天后,沈毓樓從澳門查完賬目匆匆趕回來,推開門,帶著冬日里的雪氣。
看到臉蛋燒得通紅的小姑娘,床上連被子都沒有,瑟瑟發(fā)抖地昏迷著。
沈毓樓吩咐傭人立刻叫醫(yī)生,解開了衣扣將她裹進懷里。
姜寶梨又冷又熱,燒得幾乎口齒不清,但還叫著他“哥哥”。
她的額頭抵著他鎖骨的凹陷處,分明全身發(fā)燙,可她只覺得好冷,直往他懷里鉆。
冷冷的沉香木氣息,鉆入她的鼻腔。
絲絲縷縷,彌漫全世界。
迷迷糊糊的,姜寶梨感覺到他在喂她吃藥。
幾顆苦澀的藥丸喂下去,她皺起了眉頭,想吐。
最討厭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