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樓沒怎么吃東西,喂飽了姜寶梨和沈嘉青,玩了一天,很累了,沈嘉青早早地在帳篷里呼呼大睡。
沈毓樓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走出帳篷,來到了旁邊姜寶梨的單人帳篷門口。
“梨寶,我能進(jìn)來嗎?”
“不方便?!苯獙毨嬉菜恢?,但她拒絕。
“那我在門口坐一會兒?!?/p>
她沒應(yīng)聲,睜開眼,看到了門口那一抹孤零的影子。
所有的溫馨,美好,快樂……于他而言,都像空中樓閣那樣的虛無縹緲。
愛與恨,生與死,才是鐵一般生活的真實(shí)。
“梨寶,你覺得我錯了嗎?”
“你說哪件事?”
“所有,我做的一切。”他的嗓音,聽起來是那樣的無助,“不顧一切地向上爬,得到我想要的所有。”
“哪有什么對與錯。”
姜寶梨翻了個身,閉上眼,“我也不覺得我去英國做錯了,但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怎么追,都回不來了?!?/p>
沈毓樓聽到她的言外之意,心里更如針扎一般難受:“既然追不回來,要不要回頭看看?!?/p>
“沈毓樓,你想讓我看什么?”姜寶梨忽然憤怒地坐起身,“一個人沒有退路,退路就是絕路的時候,才會奮不顧身地向上爬。當(dāng)年的你不是已經(jīng)有了這個覺悟,才會把我拱手讓出的嗎!現(xiàn)在讓我回頭看,我他媽只能看到一片廢墟,血淋淋全是你往我身上捅的刀子?!?/p>
沈毓樓的身影在幽微的月光下,有點(diǎn)脆弱。
有些錯誤,是沒有辦法逆轉(zhuǎn)和彌補(bǔ)的……
姜寶梨日日夜夜都在憎恨當(dāng)初口不擇言的自己,為什么不多相信司渡一些,如果當(dāng)初沒那么要強(qiáng),好好和他談,他不會不讓她走。
她也不會帶著他對她的恨……離開。
姜寶梨每每想來,都會后悔得恨不能殺掉自己。
他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而失去的痛苦,遠(yuǎn)超過她能承受的千倍萬倍。
都……來不及了。
姜寶梨咬著牙,看著帳外的身影——
“沈毓樓,我們兩個……都回不了頭?!?/p>
“我感謝你這些年的照顧,所以,只能做親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