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御山看著他眼底的倔強(qiáng),輕哼了聲:“知道錯了,但不后悔,是吧?”
沈毓樓咬牙,沉默不言。
他
不后悔逃婚這件事,只后悔沒能早下決心。
早點(diǎn)想清楚,就不會造成如此大的輿論影響,甚至影響到姜寶梨的事業(yè)和名聲。
這才是他最后悔的地方。
“就算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沈毓樓沉聲說,“至于我造成的傷害,我會竭力去彌補(bǔ)。生意場上以信為本,我失信于人,讓人覺得和我做生意不可信賴,也連帶讓干爹被人質(zhì)疑眼光不好,錯認(rèn)了我,這些……我都會想辦法卻修復(fù)和彌補(bǔ),讓利取信,重建我的個人形象。而姜寶梨……我是真的喜歡她,我還是會爭取,對她造成的傷害……用我的一生去彌補(bǔ)?!?/p>
沈毓樓說完這番話,阿輝偷摸地觀察覃御山的表情。
他眼底的怒火……明顯是降了些。
“你就這么喜歡她?”
“是?!鄙蜇箻菙蒯斀罔F地說。
“既然喜歡,為什么不早做決斷?”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懸在頭頂?shù)倪_(dá)摩克利斯之劍沒掉下來之前,永遠(yuǎn)都在猶豫和延宕……”
沈毓樓低著頭,倒是對覃御山敞開了心扉,“一直告訴自己,沒有錯,我做的一切都沒有錯……可我的心卻一次次地背叛我的理智,我沒有辦法說服它。”
“我看是你想要的東西,太多了!”
覃御山冷哼一聲,“這也要那也要,所以才看不到對自己最重要的那一個。”
“您說的對。”沈毓樓抬頭,帶了血絲的雙眸緊扣著覃御山,“可如果我一無所有,我用什么去爭、去搶!我得不到她,也給不了她好的生活。”
直至此刻,覃御山才覺得,沈毓樓更像個活人了。
以前的他,戴著面具,不顧一切地向上爬。
不管是拜干爹、還是讓利燈塔水母的事,覃御山都不覺得他是出自于真心。
但他愿意給他機(jī)會,因?yàn)樗蕾p他身上的這股子沖勁兒,讓他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想要的一切,都得靠自己血淋淋的一雙手,去爭、去搶。
至于姜寶梨的感情生活,其實(shí)覃御山不愿意過多干預(yù),不管是他的死對頭司渡,還是其他什么人,只要姜寶梨喜歡,愿意領(lǐng)回家來,叫他一聲爸,告訴他,自己要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那覃御山便接受。
錢,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他可以讓他的女婿飛黃騰達(dá),讓他配得上自己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