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樓覺得很值。
他掛斷電話走回來,覃御山問他:“你在我家里,很少接電話,是誰打來的?”
沈毓樓如實回答:“是我一個去英國的妹妹?!?/p>
覃御山大佬笑了:“真的只是妹妹嗎?”
沈毓樓心里咯噔一下,心知肚明,覃御山對他的事情,了若指掌。
“我不常跟年輕人接觸,但你卻是例外,知道為什么?”
沈毓樓坐到覃御山身邊,為他掛了餌料:“大概是因為我話少,不會吵到您?!?/p>
“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我不喜歡太吵鬧的人,你很會投其所好。”
覃御山拋竿,將魚竿放在身邊,“我喜歡你懂分寸,知進(jìn)退,現(xiàn)在年輕人都太狂,太傲了,就說那個燈塔水母研發(fā)人,好一個少年天才……誰都捧著,狂得不行,在我看來,還嫩著呢?!?/p>
沈毓樓斂眸,很有分寸地笑了一下:“司渡學(xué)長有才能,也有狂傲的資本,我頭腦比不過他,只能更努力一點。”
“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才是好的?!瘪降?,“我要是有個兒子,能像你這樣穩(wěn)重,我也心安了。只可惜,我的berry走得早。”
說到自己那個早夭的女兒,覃御山的情緒又有些起伏。
他穩(wěn)定住了情緒,偏頭望向沈毓樓:“你身上有股勁兒,我欣賞你這股勁兒,一切來的沒那么容易,才會珍惜,我的berry要是還在,現(xiàn)在也該有二十了。你長得不賴,能力也強(qiáng),要能做我的女婿,我會很開心?!?/p>
本來只是一句說笑的話,但沈毓樓偏偏就是個懂得如何抓住時機(jī)風(fēng)口的男人。
他當(dāng)機(jī)立斷,雙膝筆挺地跪在了覃御山面前——
“覃先生,如果您不嫌棄,我想拜您當(dāng)干爹,給您養(yǎng)老。”
覃御山站起身,抬著下頜,睨著地上雙膝跪地磕頭的男人,眼尾肌肉輕顫。
沈毓樓見他沒松口,繼續(xù)說道:“我媽死的早,沈亭山把我從國外接過來,給我吃給我穿,但我并不是他最親的兒子,他有他自己的一雙兒女,我在沈家一直都是外人的身份。他利用了我很多年,也不過是讓我為他的小兒子打江山、做嫁衣,就算這樣,他供養(yǎng)我這么多年,對我有恩情,所以他現(xiàn)在偏癱了,記不住事兒,我也會好好給他養(yǎng)老。但這半年多,您在事業(yè)上幫助我,指點我,您對我好,我能感覺到……我知道您有自己的女兒,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想做您的干兒子,以后承歡膝下,給您養(yǎng)老?!?/p>
這話,三分技巧,還有七分真情……
覃御山本來一早就想為自己物色一個繼承人,將來給自己披麻戴孝。
手底下那些,他是一個看得上的都沒有。
沈毓樓模樣好,能力強(qiáng),性格也頗對他胃口。
哪怕上次他跳進(jìn)海里拼死為他救出了他的“berry”,就已經(jīng)存了這份不單純的心思。
但覃御山心xiong倒是豁達(dá),不計較他這份小心思,他也實實在在肯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