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這個問題。
醫(yī)生的臉色即使在布下面都看得出來很難看,他再次說,“低血糖?!?/p>
我的眼睛里散發(fā)出難兄難弟的光芒,并且試圖湊過去跟難兄難弟握個手,但是很遺憾的,這個舉動從一開始就被喂我飯的老兄制止了,他的聲音低沉:“吃飯?!?/p>
好吧。
倉鼠兒從昏迷中清醒的時候,看見醫(yī)生手里的葡萄糖,不知道是被寒光閃閃的玻璃杯嚇到了,還是被醫(yī)生的目露寒光嚇到了,他很安靜的,身子一軟——
“砰”
眾目睽睽之下,我們兩個低血糖患者,直接又暈了。
為什么是兩個,我吃飯的時候吃到了魚肉,覺得它像青花魚,并且對自己吃到青花魚這一事實感到震驚。
我瞪大了眼睛。
我暈了過去。
“砰”的一聲是我們兩個頭相撞的聲音。
真疼。
我和難兄難弟因為身嬌體弱,看上去活不了多久的蒼白臉色,被人團吧團吧扔一個鋪著墊子的床上去了,是兩人間。
我暈乎乎的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了難兄難弟的葡萄紫眼睛,和他的……黑色頭發(fā)?
他眼睛和頭發(fā)什么色來著?
我頭暈眼花。
難兄難弟還是倉鼠兒的打扮,明明身材還是很高的,但是他團成一團的樣子,實在是太嬌小擠人了。
我們兩個滿臉都是柔弱無助的人,擠在一個被稱作床的一塊不大的板子上,已經(jīng)夠難為人了。他還要擠我。
我覺得這是在欺負我。
我開口,嗓音嘶啞,“別擠行不行?”
倉鼠默默的,給了我非常柔弱的一個眼神,“我冷?!?/p>
“我熱?!?/p>
哦豁。
我們兩個繼續(xù)對視一眼,兩個被綁成蠶蛹的人,為了生活,只能拼命的將對方擠下去。進展……我很難受,現(xiàn)在快夏天了,倉鼠穿這么多,讓我想把他的毛全部擼禿了。
倉鼠看上去非常嫌棄我穿的少了,不能給他當被子取暖。
這日子,實在是太苦了。
我真的是感覺到了惡意。
我和倉鼠互相擠的游戲沒能持續(xù)多久,我們默契的選擇了互相退一步。我們從板子上艱難的坐了起來,互相成為對方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