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著呢?肯定是個地下黨。”李健生咧了咧嘴,這個人已經拷打了好幾天,可除了偶爾哼幾聲外,半個字都不說。
朱慕云目光望向李健生,余光望了一眼架子上的人,他猛然發(fā)現(xiàn),此人自己“認識”。這個人證件上的名字叫“孫仁”,他的安居證就是出自自己之手。
“晚上一起去玩牌?”朱慕云微笑著問。
“我現(xiàn)在是既沒有時間也沒有錢,你們現(xiàn)在越玩越大,我是沒法參與了。”李健生早就被吳國盛叮囑,有些憐憫的看了朱慕云一眼。
“你不去沒味?!敝炷皆普f。
“下次吧,今天真不行?!崩罱∩艘谎蹖O仁,無奈的說。
下班后,朱慕云特意去了趟胡夢北的住處,但胡夢北不在。他再去雨坪中學,學校說他今天請了假。沒辦法,朱慕云用左手寫手,給他留了張字條,塞進門縫。上面只有一句話:“你的朋友有難,暫時無法脫身?!?/p>
回家換下警服,又帶了一百塊錢,還有張光照的那兩張欠條,先去學校請了假后,就直奔張光照家。吳國盛早早就到了,一見到朱慕云,馬上迫不及待的坐到了四方桌旁。
倒是張光照身邊一位單瘦男子,鷹隼般的目光,牢牢的盯住朱慕云。對這種有如實質的目光,朱慕云渾身不自在??商颖懿皇寝k法,他的目光也堅強的迎了過去。
這位男子的個子不高,身著絲綢白褂,鼻梁上架著閃閃發(fā)亮的金絲眼鏡。人很瘦,一雙眸子很清亮。但更讓人注意的人那雙手,白皙而修長。
“這位是馮廣來,馮先生?!睆埞庹战榻B著說。
“馮先生在哪里發(fā)財?”朱慕云客氣的問。
“做點小生意。”馮廣來的聲音有些細,聽到耳中像被針刺一般。
“既然坐到一張桌子上,就都是朋友。客套話少說,趕緊搓。”吳國盛催促著說。
馮廣來站在那里,還并不出奇。但他一坐到桌子上,雙手摸著麻將,無論是齊牌還是砌牌,動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看馮先生砌牌簡直是一種享受?!敝炷皆瓢蛋稻X,這個馮廣來自己并不認識,想必是張光照或者吳國盛請來的幫手。
“哪里哪里,熟練生巧罷了?!瘪T廣來笑了笑。
馮廣來是真正的高手,牌局雖然是四人,但結局他能一個人控制。剛開始的時候,朱慕云將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馮廣來身上??烧嬲团频模瑓s以張光照與吳國盛居多。
朱慕云當然也輸錢,可馮廣來輸的更慘。當朱慕云輸一百的時候,馮廣來差不多已經輸了兩百。
“看來牌砌得再漂亮也沒用,今天晚上手太臭。”馮廣來自嘲的說。
朱慕云不動聲色,他不在乎輸了多少錢,苦惱的是沒有找到輸在哪里。自己輸錢,肯定是馮廣來動了手腳,但他卻發(fā)現(xiàn)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