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在煙花之地見慣了達(dá)官貴人,一眼就能看出站在她面前的這幾個人身份不俗。
再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青樓??蛷堈娲丝叹谷粯O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還帶著傷,嚇得她立刻收回脖子。
能把張正奇打成這樣,他還不敢還手的人,想必是極為貴重之人了。
恰好穿云一甩手,老鴇立刻跪在地上:“民婦見過幾位貴人?!?/p>
她滿臉堆笑:“不知幾位貴人尋民婦來,所為何事?”
穿云冷聲道:“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p>
“但凡敢多嘴、或者說謊,就割了你的舌頭!”
老鴇一聽,立刻用玫紅色的帕子捂住嘴巴,用力點頭,口中含糊不清道:
“幾位貴人放心,民婦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徽妍回眸望向張正奇,問道:“你可認(rèn)識院中的公子?”
老鴇點頭:“認(rèn)識的認(rèn)識的!張大人前些日子還從民婦樓里贖走一個姑娘?!?/p>
張正奇面色很難看。
堂堂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卻從青樓里為煙花女子贖身,這件事情傳出去可不好聽。
先前他一直壓著消息沒有往外透露,還特意為那女子安排了一個民間清白女子的身份。
只是沒有想到,他還沒來得及設(shè)宴公布,卻被這言而無信的老鴇抖落了個干凈。
好在除此之外,他也沒什么把柄在老鴇手上。
“那位姑娘姓甚名誰,哪里人士?芳齡幾何?”
老鴇才剛剛遲疑一下,就見泛著冷光的長劍已經(jīng)橫在自己面前了。
她嚇得雙腿發(fā)軟,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連連道:“那位姑娘是五年前我在難民營里撿來的,聽說是祁縣人,今年二十歲,花名為嬌娘。”
沈徽妍言辭犀利:“我問你,嬌娘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老鴇面色一白,耷拉著眼皮,一雙眼珠子左右轉(zhuǎn)著,卻是不敢說話。
沈徽妍心下了然。
方才提及張正奇一共八房妾室,卻只有嬌娘一人有身孕時,她便隱隱有些懷疑了。
此刻見老鴇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心下已經(jīng)明白自己猜對了。
“不說?”
沈徽妍一個抬眼,穿云的長劍直接往老鴇的胳膊上捅去。
霎時間,慘叫聲在這鎖破院子里久久回蕩。
偏偏穿云卻一點耐心都沒有,將長劍拔出去后,用還滴著血的劍尖對準(zhǔn)老鴇,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