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算夠君子。
今夜,顧西辭守在了王府。
而謝諶則守在了沈徽妍的床邊。
他告訴自己,人家畢竟是為救他而受的傷,他多少也得照顧著點。
也只有守在她身邊,謝諶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的那點焦躁,似乎才能好上一些。
一夜過去。
直到謝諶上朝歸來,沈徽妍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怎么回事?”
謝諶看向顧西辭的眼神,已經(jīng)多了些許的質(zhì)疑:“不是說傷勢不重嗎?為何她還沒醒?”
顧西辭打著哈欠,“小王妃本就體弱,昨日受了驚嚇又失血過多,多睡睡,沒壞處。”
謝諶皺眉:“那她要睡到什么時候才能醒?”
“如果沒有因為感染而發(fā)熱的話,”顧西辭謹慎地斟酌著用詞,“大概晚上就能醒了?!?/p>
顧西辭的醫(yī)術(shù),在入夜的時候,終于得到了謝諶的認可。
因為,沈徽妍真的醒了。
她愣愣地盯著床帳頂好半晌,似乎在歸攏自己的意識。
隨后猛地瞪大水眸,掙扎著要起身:“小王爺呢!小王爺”
“我在這里?!敝x諶從旁邊的太師椅上挪坐到床邊,扶著她重新躺下。
“我沒事?!?/p>
聽到他的聲音,再上下打量了他好幾次、確認他真的沒事后,沈徽妍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她的眼神中明明充滿了擔(dān)憂,可也只是張了張口,什么都沒有說。
謝諶心尖一顫。
她這眼神,怎么和當初母親看父親時的眼神,很像。
難道她
霎時間,謝諶的面上一言難盡。
他想跟她說,不要將心思放在他身上,不會有結(jié)果的。
可現(xiàn)在人家身受重傷,這樣過河拆橋的話,他豈能說得出口?
謝諶算是明白了。
這世間最簡單的事情,莫過于手起刀落地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