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氣得笑出一聲:“怎么個幫法,蘇擒,你這是害死我,你就想蘇門不安定。”酒吧的環(huán)境不清凈也不過分喧嘩,在他們這么一個里面的卡座里,顯得兩人交談的聲音在卡座上就能聽得清楚。
蘇擒笑了。他用沾了酒水的吸管在臺上畫了個圈,用吸管點著那個圈問:“看看,這是什么?”
李宗橫豎看都是個圓圈,反問蘇擒:“什么東西?”
蘇擒故意提高了一些聲量:“坑,你沒看見嗎?”
李宗以為他在玩自己,沒什么好氣,蘇擒知道他不相信,又搭近了他的肩膀:“我跟你說,我得到了一個消息,知情人告訴我,這個能源案遲早出問題?!?/p>
“怎么回事,”李宗被他唬得半信半疑,看著蘇擒喝了酒,眼睛稍稍垂靡起來,看上去有些啼笑皆非的游戲人間的錯覺。這種二世祖活著就是坑害別人的,怎么就能聽信他的鬼話呢?
李宗自然不會被蘇擒唬住了:“老弟,按理說我是蘇門總裁,小道消息肯定要比你多,可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風聲,”
蘇擒笑一笑:“你以為你是蘇門的執(zhí)行總裁,你就能知道多少了,別掙扎了,你現(xiàn)在可以不相信,過幾天,你就會知道。我來蘇門,不是什么原因,也不想砸你飯碗。你也是從低爬起來的,知道底層努力想實現(xiàn)上位的感受?”
意思是蘇擒有上位的心,不會損害蘇門的利益。
李宗將信將疑,第二日的高層會議上,有董事質(zhì)問李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總裁,你一向不是自詡什么都能拿下來,對能源這標是勢在必得,為什么給一個實習(xí)期的員工去擬定價格、遞交標書?”
千夫所指,也不為過。
田蔚然內(nèi)心笑瞇瞇,表面嚴肅地聽著這件事的處理。他就是要借蘇擒的手整垮李宗。
又有一個副董事說,“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之前到處游說我們贊成這個能源標書,可現(xiàn)在是竹籃打水呢,還是弄巧成拙?損失的利益你李宗一個人擔當?shù)闷???/p>
其實這件事如果單獨追溯根源,應(yīng)該是處理蘇擒這個員工。這個高層會議只不過是昔日就有些不滿、被田蔚然拉攏的高層對李宗發(fā)難而已。
李宗面對著高強的壓力,他心中斟酌了許久,面色肅穆,他回答說:“是我臨時決定了,不向這個能源案競標。是我在競標前一天放棄了?!?/p>
這樣說的唯一的利益是——如果蘇擒真說對了,那么功勞是李宗一個人。
李宗除了這種說法,也沒有其他更能好的補救、減緩損失的話術(shù)。如果他要把責任推給蘇擒,或者隨便找個普通身份的員工來當替罪羊,到時候背雙層鍋的更是他李宗一個人了。
這話一說,就像是激起了千層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