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擒再把手的香煙拿了起來,再吸一口,因為這一口比起之前得沒那么輕,再加上是躺著抽的煙,使得他重重地咳嗽起來,那吸食上來的尼古丁在他肺部打了個腔一樣,在他xiong肺中重重地踉蹌似一回,再從喉嚨半帶辛辣地吐出。眉毛皺起,整張小臉微微地變形。
蘇寅接過了他手里的香煙,吸食了一口,像是喝醉的,也如意識清晰的,吐出了白色的煙霧,拿眼觀摩了一下躺在沙發(fā)上咳得身體隨著咳嗽聲而抖動了幾下。
“你到底會不會抽煙?”
蘇擒不服氣:“那你躺著抽,”
蘇擒翻轉(zhuǎn)了半個身體,側(cè)在了沙發(fā)里,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蘇寅再把香煙煙嘴遞給了蘇擒,蘇擒想接過,可蘇寅躲開了他伸來的手。
蘇寅把香煙放進了蘇擒的嘴里,“牙齒輕輕咬著,吸氣,抽到肺里,濾一遍?!?/p>
蘇擒吐出了瑩白色的煙霧,煙霧如同春風(fēng)拂面,撫平了一些蘇寅的臉上本來就躁動不安的情緒。蘇擒輕輕地闔了闔自己,神情稍稍舒展了一些。
蘇寅看到他閉上眼睛,神情有些愉悅放輕松,他鬼迷心竅地用煙蒂反銜著在兩指之間,滅落在了自己的虎口上,蘇擒睜開眼,看住蘇寅低著眼,看自己的手。
蘇擒想起來吧蘇寅手里的煙扔掉,可蘇寅的一條膝蓋壓在了他的胳膊上,使得他翻動不起上半個身體。蘇寅忘情地反捏著煙蒂,在自己的右手里燙下一個又一個的圓圓的、細小的燙痕。
蘇擒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發(fā)生,他掙著要起來,“你干什么,”
蘇寅燙了幾個后,煙蒂熄滅了,他從蘇擒剛才打火放在沙發(fā)邊的打火機拾了起來,打上了火,燙了足足兩三圈后。
蘇擒目瞪口呆,說不上話來。
蘇寅緩緩地笑動著,可眼底沒有笑的神情在。“你不要惹我傷心了,擒擒?!毖鄣资呛诘搅吮M頭般,似乎吞噬了一切情感的麻木。
轎車的后排,司機在前方開動著轎車。
蘇擒坐落在后排,他神色淡漠,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在他旁邊側(cè)倒睡落、或者準確來說是醉死后的蘇寅,蘇寅的半張臉隱在了暗澹的光線中。
因為蘇擒的要求,車內(nèi)現(xiàn)在亮起了一盞車內(nèi)燈。
蘇擒眼色漆黑,尤其當(dāng)他這個時候垂下了的眼簾,擋住一切光源進入他眼色中。他握著蘇寅的右手,看住上面一圈圈密麻的煙頭燙過皮膚發(fā)紅的小疤,甚至在手背這種皮膚薄的質(zhì)地上起了一個小小的發(fā)黃發(fā)白的小泡。
兩邊車窗漆黑一邊,飛快的風(fēng)景如同倒流的電影。一幀幀地如同人的心情篇章倒放著,黑色的心情,偶爾出來了麻木的烏鴉的叫聲。
蘇擒輕輕地不敢摩挲過燙下而留下來的圓圓的傷疤,偶爾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像是以前用衣服卷著心愛的玩具??蛇@不是玩具,是他心扯動過后脫落的一塊不輕不重不大不小的肉。
結(jié)結(jié)實實的,有血有肉的,一塊肉。
“喂,是柴高管嗎,”蘇擒撥通了一個電話,他禮貌地輕笑一聲,這一聲笑根本算不上笑,只是人情世故中的虛情假意的、冷冰冰的外表,“沒什么事,只是知道一下蘇寅在貴司的情況?!?,原來是這樣,那你幫我查一下,是不是有一個叫做越弈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