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綿抿了抿蒼白的唇色,輕聲喃喃道:“非要這樣做嗎?”
這時候,有侍應(yīng)生托著酒盤過來。蘇擒叫停了他,拿過了一杯白葡萄酒,對翁裴敬上一杯,臉上淡淡稍稍的華貴之氣,眼中劃過了一分欣賞的神色:“謝剛才翁總的出手?!?/p>
翁裴抬起了慵冷的眸子,他聽蘇擒這句話里的情感,怎么沒有42酒吧那天的熱烈?視線落在了輪椅上的那個人身上,只見他蘇擒喝酒的時候,白色的長頸稍稍揚起,黑色的睫眼輕輕地翕垂著,叫人想到了浪蕊浮花這一個詞。
如果旁人都是千人一面,那么他蘇擒小魔王就是欹嵚歷落。翁裴想到這一句帶有嘲諷的話,但叫人聽上去非但沒有譏誚之意,反倒是有幾分稱贊的意味。
這時候,翁裴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人沖他揚起的一張得意洋洋的笑臉,挑眉張目中還帶有著頑童般的神色。
翁裴表情淡冷地拎起酒托中的一杯白葡萄酒,揚起頭顱一飲而盡。酒杯落回了杯托中,眼色掃過蘇雀,聲音變得冷漠疏遠:“如果蘇小少爺肯多些主動的澄清,那么翁某就少很多這種出手的機會?!?/p>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蘇擒稍稍地皺了皺眉毛:“這話怎么說?”他重生后好像沒有主動得罪過他翁裴吧?再說翁裴的白月光還沒出現(xiàn),照理來說翁裴不該向他慪氣才對。
今晚的翁裴怪里怪氣的。
翁裴周身縈繞著一種冷清的氣質(zhì),偏偏模樣生得秾艷昳彩,惹得蘇雀再往他身上投去目光。翁裴見他這幅“流連忘返”的“癡癡”神色,心里更不由地產(chǎn)生了抗拒。
翁裴眼中的反感和冰譏的意味濃了幾分:“蘇少爺比誰都心知肚明,不用在這里裝糊涂?!?/p>
蘇擒笑笑,“如果是今晚的傳謠讓翁總掃興了,那么我改天胖揍戴維會,一定讓他以傷代酒向你致歉哈。”
翁裴眉眼中透著一股“?”的神色。眼前的這個人,令他摸不清出招和套路。蘇擒混得夠可以,果然不負他蘇擒的小魔王外號。
待那個人不高興也不發(fā)火地走了后,蘇擒立即問向了錢立:“錢立,我之前得罪過他嗎?”
錢立不知道那天該不該說,蘇擒抱著那人睡了一警車的回程。隔著幾個人和車內(nèi)昏暗光線,都遮不住那個人全程掛著的黑臉。
“大概是那個人小氣吧?!比绻f語言是一門藝術(shù),此刻的錢立算是半個藝術(shù)家了。
蘇擒禁不住點頭:“怕也是?!彼麙行淖詥枺鹤约哼@么大度大方、坦坦蕩蕩的人,怎么會得罪人而不自知?一定不是他蘇擒的過錯。
翁裴信步走回去,那邊剛才沖他露出了滿意笑容的人,正招了招手:“賢侄孫,快來跟我說說,你剛才是怎么搭救的侄孫媳婦?”
這個人長著一張稚嫩的娃娃臉,看上去年齡還要比翁裴小上幾歲的人,稱呼翁裴卻是“侄孫”。如果不清楚他的身份輩位,還以為他在占翁裴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