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錢沒那么值錢,要是把一個銀元當(dāng)成他們的一千,相當(dāng)于這個小姑娘一個月賺八個銀元,而她花十五元,就讓人送了十個小籠包一袋豆?jié){到她家……這相當(dāng)于十個小籠包一碗豆?jié){花費(fèi)不到兩個銅元,這也太便宜了!”
“是啊,她頓頓吃肉包子,一天也只需四十五元。即便算她一天吃五十元,一個月下來,也只花一千五百元……這是什么神仙日子!”
“煎餃多貴啊,一個銅元只能買兩個,我都是在家喝了粥,再過來買四個煎餃解解饞的?!?/p>
“我是家里孩子鬧著要吃,才來買的?!?/p>
……
這些人其實(shí)都是穿長衫的體面人。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舍不得天天吃煎餃。
那曹可欣的日子,過得真不錯!
曹大丫的日子,卻是真的慘。
“也不知道云景寫的是真是假,那些工廠真這樣?”
“真這樣!這年頭啥事沒有呢?我有個親戚去工廠做工,他說他們工廠有一些從外地逃難來的,老板借口包吃住,一個月就只肯給他們一個銀元的工錢,然而給他們的吃食很差不說,還讓他們從早干到晚,不能有一刻空閑?!?/p>
“這還算好的,我兒子之前去北方買煤,他說那些煤礦,都直接抓了人逼他們?nèi)ネ诿?,壓根不給工錢?!?/p>
……
桑景云聽到這些,心情也有些沉重。
她上輩子九十年代那會兒,類似的亂象都是有的,當(dāng)時有一些黑煤礦,就會騙了男人去挖煤。
還有一些煤礦為了賺錢不顧工人死活,不注重安全。當(dāng)時,煤礦坍塌,工人被埋在里面的事情,時有發(fā)生。
九十年代都這樣,這個時代更不用說。
在這個時代,有太多曹大丫了!
等桑景云他們吃完,新一鍋的煎餃也好了,譚崢泓帶著滿滿一食盒的煎餃,來到《新小說報》編輯部。
時間還很早,但因為今天是云景新書刊登的日子,所以《新小說報》的編輯,都已經(jīng)在了,正在吃黃培成讓人買回來的燒餅油條。
見譚崢泓拿出煎餃,他們紛紛開口:“譚少大氣!”
“黃主編,你應(yīng)該學(xué)譚少,下回請我們吃早飯的時候,買些煎餃回來!”
“沒有煎餃,肉包子也可以!”
……
黃培成道:“你們想得美!”
在上海,面粉的價格本就比大米要貴,豬肉那就更貴了。
畢竟上海的豬肉,一直處在供不應(yīng)求的狀態(tài)。
說完,黃培成就把桑景云和譚崢泓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等他們走了,一個編輯突然開口:“黃主編今天有點(diǎn)不對勁,他對譚少殷勤就算了,怎么對譚少身邊的小姑娘也那么殷勤?”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黃主編之前不是還說譚崢泓兒女情長,有點(diǎn)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