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說用詞流暢,非常好看,他很快就將之看完。
“妙啊!”張先生贊嘆。
譚崢泓覺得自己遇上了知音:“張先生,你也覺得這小說寫得好,是不是?”
張先生道:“我覺得妙的,不是這部小說,而是寫這部小說的人的想法。借由小說,確實更容易讓人接受標(biāo)點?!?/p>
他不愛看《新小說報》,但知道這份報紙,非常受上海普通市民的喜愛。
今日,說不定有上萬人,看到了這張有標(biāo)點的報紙。
“標(biāo)點如此好用,早就該用了?!弊T崢泓這時才想起來去看作者名字,這一看,便看到“云景”兩字。
他眼睛一亮:“張先生,這個作者,之前還編了一部帶標(biāo)點的連環(huán)畫!”
譚崢泓連忙將昨日買的連環(huán)畫拿出來,給張先生看。
張先生看過,便道:“這應(yīng)該是個筆名,我不知道這筆名后面的人是誰,但他一定是一位一心推動文化改革的人!”
張先生有師德,之前教授譚崢泓時,盡量不給譚崢泓灌輸自己的思想。
但今日,他再也忍不住,開始跟譚崢泓大談特談。
譚崢泓越聽越興奮。
他自幼生活在南洋,雖然家境富裕,但南洋到底被列強占據(jù),他免不了遭到不公正待遇。
他父親家財萬貫,但見到列強在南洋的駐軍軍官,卻也要點頭哈腰,還要月月上供。
若他們國家能強盛起來,不懼列強,那該多好!
這么想著,譚崢泓摸了摸手上的報紙。
云景先生,應(yīng)該是一個像張先生一樣,尋求救國方法的文人。
他一定要支持云景先生!
既如此,他再多買幾份報紙送給張先生?張先生可是說了,他要將這報紙寄到北平,給他的朋友看。
譚家的下人剛買回報紙,譚崢泓就又讓他去買報紙了。
多買報紙的事情,在很多地方都有發(fā)生。
當(dāng)然,也有人在看到《新小說報》使用標(biāo)點之后,對《新小說報》大肆批判。
可即便有人罵,《新小說報》的銷量,也是實打?qū)嵉摹?/p>
今日的報紙,黃培成多印了一千份,因而早上時,并未賣光。
然而上午八點,便有許多人來找他,想要多進(jìn)一些《新小說報》,不過短短一小時,這一千份報紙,便銷售一空。
報社的印刷房已經(jīng)開始印刷明日的報紙,黃培成看了一圈,最后道:“明日的報紙,先停一停,把昨日報紙的排版拿出來,再印上兩千份?!?/p>
他覺得,他的報紙,應(yīng)當(dāng)還能再賣兩千份。
這報紙,一定有很多人想收藏。
往前二三十年,報紙數(shù)量很少,銷量也少,1890年前后,《申報》每日不過賣出六千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