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不適,你躺著既成?!?/p>
晉子瑾抬眸看著她,“本就廢,躺著更像個廢人了。不想躺著?!?/p>
虞珧扶著他坐起身,他的發(fā)絲在她手背上蹭過,滑滑的,她下意識就伸手?jǐn)n起一簇握在手里。
晉子瑾望著她的動作,未出聲。
虞珧在手心里磨蹭了蹭,抬眸又撞到他的視線,立刻收回手,“太子殿下?!?/p>
“嗯。”晉子瑾靠躺著,神色虛弱卻看著她。虞珧不知說些什么,“皇后娘娘剛剛還在,此時不知去哪兒了。”
晉子瑾未應(yīng)。
她只好又道:“殿下的身體,多久能好?”
“許是要等冬天過去?!?/p>
“那還有好久。”這才剛?cè)攵亍?/p>
“嗯。”他應(yīng)了聲,垂下的睫毛顫了顫。虞珧見他這樣受罪,也感到心疼,“御醫(yī)沒有辦法嗎?”
“沒有。只有昏迷了才會沒感覺?!?/p>
虞珧看著他的臉上露出些憂慮,“那這還能怎么辦?!?/p>
晉子瑾靜默看著她。
虞珧讓他看得無措。
“太子殿下……”
“很冷,冷得沒有力氣說話?!?/p>
虞珧愈發(fā)擔(dān)憂而無措。
他微微嘆息著,半垂下眼,聲音虛弱的縹緲,“若是有個暖床的就好了?!?/p>
“啊?什么?”
“東福、東祿兩個太監(jiān)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旁得人又信不過。只能獨自躺在這寒床冷枕,忍受冬日的極寒苦痛。年復(fù)一年,年年都不知能否再見到春暖花開時的太陽?!?/p>
虞珧蹙著秀麗的墨眉,“殿下是需要侍女么,殿下的宮中沒有侍女么?”
晉子瑾的目光看向她,“沒有。我不喜歡信不過的人。也不是,需侍女?!?/p>
虞珧垂眸,憂慮猶豫。她想要去問問酈蕪這事。
可回頭,酈蕪還沒回來。
她看著晉子瑾放在被子上指骨修長的手,指甲修剪的圓潤,又下意識地去握了一下,摸到冰涼時抬起頭,迎上晉子瑾的目光才想起他是太子,不是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