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有么。
“阿娘只會哄我。算來算去,多的是比我重要的。”
“沒有,不是這樣。”虞珧直起身,眼眶里還有瑩瑩的水色,愁著眉頭。
“南趙總歸比我重要。南趙的人比我重要。連父皇都比我重要,是嗎?”
虞珧想要解釋,但竟發(fā)現(xiàn)他說得是對的。
“我……”
晉子瑾看著她著急卻無從反駁的模樣,握住她的手望著她腕上的粉玉鐲子,往上推了些,打磨細膩光澤油潤的鐲子,觸感與她的肌膚一般,帶著她身體的溫度。
“至少我在你心里要比父皇重要。”
虞珧沒有回答,她見晉子瑾抬眸看她,語氣重了些,“都是我在照顧你,他憑什么呢?!?/p>
“小瑾確實很好……”
“我可不要聽這種話。”晉子瑾傾身湊近了她一些,眸底的情緒晦澀,“是我腿不能行,沒有他的權(quán)利嗎?”
“小瑾。”
他退身回原處,微垂眸,方才逼近的壓迫感頃刻消散,聲音溫和,“阿娘喜歡的,是晉國皇帝手里可影響南趙翻覆的權(quán)利吧。阿娘也是很庸俗?!?/p>
他抬眸見虞珧不知所措的神色,淡笑著伸手擦去她臉上未干的殘余shi意,“一提到這些人就有些控制不住,阿娘不必在意。但我想,在阿娘心里要比他重要?!?/p>
虞珧見不答應(yīng)他,他就會傷心,握住他的雙手,“好。小瑾比陛下重要。”
晉子瑾眉眼微彎,是滿足了。
虞珧心中一些莫名的怪異,但實在捉摸不住。她伸手摸摸晉子瑾的臉,“小瑾也不要胡思亂想,無論如何你都是很重要的?!?/p>
“我沒有胡思亂想?!?/p>
晉子瑾不再多言,看向妝臺上展開的信紙,“阿娘可是看完了?”
虞珧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方才的信,神色留戀。
“嗯?!?/p>
沒有更多了。
晉子瑾伸手拿起,折回放入信封內(nèi)。
抬眸望著虞珧,“雖然知道阿娘舍不得,但這東西留在宮里于你我都不利。阿娘既然看過,就都記在心里吧。無需再讓第三人知曉了。”
虞珧看他推著構(gòu)造特殊的輪椅行至案臺旁,案臺上有一小盞油燈正燃著,信封被他拿在手里立于細微的火苗之上緩緩點燃。
丟進一旁打開的香爐里。
焚燒出一小簇的火焰與綿綿不盡的青煙。
虞珧眸光暗淡垂下眼簾,“這信,會不利于小瑾?為何還要給我這信?”
晉子瑾回頭看向她,“阿娘不是想念南趙,想念家人了么。只要不讓外人看到,倒是無什所謂。這些小事,我倒是想滿足阿娘?!?/p>
虞珧低著頭不語。心中泛酸。
在這遙遠的異鄉(xiāng),只有他在關(guān)心她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