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華不明白,她為何執(zhí)著于受到晉國陛下的寵愛。因為南趙有她愛的、掛念的人。
即使回不去了,她也想他們無憂。
她與哥哥一樣,都想南趙山河無恙。
來到這里,她早就不是她自己了。
她所能做的,總是那么微渺。但或許,就有用了呢。兩國建交,不用再戰(zhàn)爭的話,也達(dá)成了父王所說那些大臣口中的,“最小的損失換得最大的利益”。
不能只有哥哥與父王憂心南趙。
回到重光殿,虞珧坐在榻上摟著小瑾,抬眸看著連華,“連華說要給我找書呢?!?/p>
連華僵了一下。
她還記著呢。不是說記性不好么。
“奴婢一會兒就去找人問問?!?/p>
“嗯?!?/p>
虞珧知道宮里處處不方便。她人微言輕,沒那么容易辦事。
她低頭看懷里的小瑾,溫柔地摸了摸他。
“小瑾不喜歡陛下,也該理解阿娘才是。阿娘今既已來到這兒了,受日日思念故國之苦,若就這樣直至終結(jié),到底有何意義?!?/p>
連華聽著蹙眉。
這夜-夢中晉子瑾還燒得厲害,躺在床上神思模糊。微睜著眼睛,額頭擺著疊方的手巾?! ∮葭蜃诖策叄此邿煌?,擔(dān)憂極了。
“小瑾這樣,燒壞了可怎么辦?!?/p>
晉子瑾的目光落到她臉上,看著那擔(dān)憂之色,“變傻了,阿娘會嫌棄嗎?”
“怎么會呢。小瑾無論如何,阿娘都不會嫌棄。”
晉子瑾想著白日見她時,她那并不怎么關(guān)心在意的樣子,xiong中有些郁氣,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手巾從額頭跌落。
虞珧立刻扶他。
晉子瑾看著她,半晌卻不知從何問起。
他知道的。
她只是在意那個布娃娃。還有何好問的。
他只當(dāng)一切是場夢,又有何不忿呢。
目光落至她桃花瓣一般,柔軟的唇上。
又望向她的眼眸。
“阿娘知道這只是夢嗎?”
虞珧怔了一下。睫羽輕輕顫動,遮住了明亮的眸光。
“小瑾是想說,你是虛幻嗎?是我想象出來陪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