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只有兩只是東宮所養(yǎng)的信鴿,剩余的許是那兩只的玩伴,也或許是被食物吸引而來。
連著許多日無夢。
不知是睡得好了,還是不好。
又或是,他已不再需要夢境來平心中空乏。
是嗎?
他不清楚。
想著信紙上寥寥幾字,“虞氏夜半來東宮”。
她做什么?
晉子瑾以為自己不會再做那奇怪的夢。這夜卻是又見到虞珧。
身處并非是在東宮。
虞珧站在極樂殿寬闊滿是花草園圃的庭院里,手中握著絲線,連接天空一只青綠的紙鳶。
清風(fēng)搖曳,她追著紙鳶在庭院中小跑,衣袂發(fā)絲都隨風(fēng)揚起,神色歡快輕盈,可聞銀鈴笑聲。
“云瑯,你跑得好慢啊。都追不上我?!?/p>
“公主,放紙鳶站在那兒也能放啊?!?/p>
“站在那兒放有什么意思?!?/p>
虞珧一邊回頭看一邊跑著,險些撞到晉子瑾。她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人,面容清逸,“小瑾?”
臉上的笑容并未減退,她笑著將手中風(fēng)箏的絲線遞到晉子瑾手上,“小瑾,一起放風(fēng)箏啊?!?/p>
晉子瑾本怔怔看著她,倏然之間手里被塞入風(fēng)箏線,不知所措。
虞珧俯身在他身邊,認(rèn)真教他放風(fēng)箏。
云瑯追了上來,“誒,這是……誰啊,公主?!?/p>
“是小瑾。是我的……”
“丈夫。”晉子瑾在她話出之前,搶了她的話。虞珧在他身邊笑起來,“小瑾亂說什么呢。阿娘這次原諒你了。”
或許因為是夢,這里的人對虞珧說出的稱謂并不感到奇怪。
晉子瑾抓住虞珧握著他的手,“她是誰?”
“是我的婢女呀,小瑾。阿娘教你放風(fēng)箏哦?!?/p>
虞珧的話音從未有過的輕快,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不見眼里化不開的郁郁寡歡。
“這是哪兒?”
“這是南趙,是我的寢宮。”
晉子瑾已經(jīng)猜到了。
崇陽公主。
虞珧握著他的手,與他放風(fēng)箏。也會走在他身側(cè)看著天上的風(fēng)箏,讓云瑯推著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