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笙唰的一下收回手,還碰倒了旁邊的啤酒罐。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模瞧【乒逎L下樓梯的聲音。滋啦滋啦的啤酒,灑滿一地。
“掉了?沒關(guān)系,嘿嘿,我這還有?!鄙瞎俸拖褡儜蚍ㄋ频模瑥纳砗蟾_階的間隙中又拿出一罐。還沒等顏笙反應(yīng)過來,就又打開了。
“喝,陪我一起喝。你剛才都沒喝幾口,我可看見了啊?!闭f著,就把啤酒送到了顏笙的嘴邊。
顏笙沒躲開,被灌了好幾口。
“陪我喝一點(diǎn)吧,我難受?!鳖侒蟿傁氚l(fā)火,上官和又換了樣子,坐起來,抱著自己的雙膝,臉也貼在膝蓋上,眨巴著眼睛看著顏笙。
顏笙的心,在這一瞬間軟得一塌糊涂。
他接過上官和手里的酒,一飲而盡。
上官和分手了,他該高興的不是嗎?應(yīng)該普天同慶??!
“再來!我這還有呢!”上官和又從身下摸出兩罐,也不知道他怎么帶上來的。他遞給顏笙一罐,自己又開了一罐。
“來,分手快樂,祝我快樂,我一定會找到更好的?!?/p>
顏笙皺了下眉,這以后跨界的路子是行不通了,唱得可真“好聽”。
顏笙的酒量并不怎么樣,在一連喝了三罐之后,覺得有些受不住了。他腦袋有些蒙蒙的,他想,為什么要答應(yīng)上官和喝酒?不對,他為什么會跟上官和一起喝酒?
上官和分手了,來找他紋身,他不同意,把上官和給趕了出去。那為什么兩人現(xiàn)在齊刷刷地躺在樓梯上?
顏笙甩了甩腦袋,更暈了。
不行,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都是酒味。他要洗澡,要洗干凈。
“喂,上官和,去洗澡,不要把我家弄臟?!?/p>
是誰打開的水龍頭?一陣冰涼的水沖擊下來,讓顏笙略微有些清醒。衣服shi答答地粘在身上,更冷了。
顏笙往旁邊撤了撤,將身上的shi衣服脫掉,水溫也漸漸變得正常。然而,一轉(zhuǎn)頭,顏笙被嚇了一跳。
怎么會有個人光著上半身坐在旁邊的馬桶上?
“生生,難受,生生。”那人坐得東倒西歪的,眼看著就要摔下去,顏笙趕緊上去扶。可他本身也站的不是很穩(wěn),腳下虛浮,兩人竟雙雙倒在冰涼的瓷磚上。
顏笙被冰的瑟縮了一下,同時看清身上的人。
“上官和?”他想起來了,好像他讓上官和洗澡來著。
“生生,好難受生生,你為什么不要我了?”上官和撐起身子,又俯身跟顏笙貼了貼臉。
生生?是哪個生生?
“生生是誰?”顏笙問。
“生生是你啊?!鄙瞎俸偷捻釉谶@一刻,透亮無比。
顏笙閉上眼睛,意識在這一刻似乎變得異常清晰,又異常恍惚。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好像知道不該這樣做??缮眢w的本能、酒精的驅(qū)使,在一點(diǎn)點(diǎn)銷蝕著他最后的掙扎。
他雙手環(huán)上上官和的脖子:“對,我是笙笙,是愛你的笙笙?!?/p>
帶著酒氣的吻游走在全身,每到一處,都似乎能烙下一片滾燙??晒馐怯H吻還不夠,上官和像宣示主權(quán)似的,恨不得在每一個地方都留下自己的印跡。
顏笙感到一陣又一陣如螞蟻噬咬般的痛,甜蜜又痛苦,他拼命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