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頁）

阿妮關(guān)閉了耳朵里播放的星艦改造案例，抬手脫掉身上毛絨絨的粉色外套。衣服被一件一件扔在地上，她低低地說：“再來試一下吧，麟?！?/p>

好像有什么柔軟的觸肢纏上了他。

雪山鮫人的住處有許多溫泉。在滾熱的泉水里，他已經(jīng)習慣性地讓自己毫無保留，接受阿妮對他做的一切冒犯。水波翻涌如雪，周圍空曠至極。

老師跟平常不太一樣。

阿妮感覺到這一點，她想要收回觸手的時候，麟?yún)s阻止她。他聲音碎顫，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可以再多一些……這樣，有機會嗎？”

阿妮不知道。

她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她只能盡量滿足對方的愿望。到最后，麟把她咬得痕跡斑駁，他似乎是高興，可又像是太痛苦了，只是流淚，那些眼淚變成的珍珠從阿妮的肩膀上滾落下去，掉進泉水里。

不知道是哪一天的黎明，麟崩潰喊停。他在溫泉邊睡了一會兒，醒來時，見到阿妮穿好衣服，坐在他身側(cè)看不遠處飛過的鷹。

她默默地看著，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麟抬眼看過去，問她：“確定了？”

阿妮如夢方醒，回頭看著他下意識地笑了。她伸手過去，麟沒有放上去，只是扭過頭避開了視線，聲音低啞：“那我們分手吧?！?/p>

阿妮點了點頭。

從老師

五天后，阿妮按照計劃出現(xiàn)在玫瑰號的港口。

在巨大的玻璃廳等候室里，能一眼望見?？吭诤Ｋ{星的客運艦。玫瑰號整體是白色的，腹部是深粉色的涂裝和標識，上面有自由聯(lián)盟與天穹科技的共同標識，艦身上同時用五種語言繪制了始發(fā)港和終點港的星球編號。

從雪山重返第八區(qū)，溫差太大，嬌生慣養(yǎng)的鮫人開始不適應(yīng)。麟昨夜就開始發(fā)燒，他戴著防護口罩送阿妮過來，伸手把阿妮的運動裝帽子拎起來，蓋在她的頭上。

“唔。”阿妮被戳了一下腦殼，“干什么？”

“你長得太扎眼了?！摈胝f，“海藍星十個人里起碼有八個認識你，低調(diào)一點，給?！?/p>

他塞過來一個口罩。

阿妮接過去撕包裝，這種口罩跟她見過的那種便宜貨不一樣，光是包裝紙都帶金邊兒的，它作為垃圾的價格都能在貧民區(qū)吃上一周。她窮慣了，有錢也把包裝紙塞進兜里，抬頭說：“謝謝?！?/p>

“謝謝？”麟重復這兩個字，他最近很暴躁，脾氣比之前差很多，像是氣笑了，罵她，“快滾吧你，遇見你算我倒霉。”

阿妮把他的話當真，點點頭，剛要戴上口罩走去登艦檢查那邊，她的手腕突然被拉住了，一回頭，老師那雙湛藍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掌心握得發(fā)燙。

他發(fā)燒了，還很嚴重，眼睛都燒紅了。阿妮只是動了一下表情，還沒問，麟就從她的神情里看出“為什么”三個字，他收回手，忽然捧住她的面頰，把口罩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