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豐饒教會。
基地內(nèi)外頻繁有人員往來,深冬時節(jié),清掃機械車滑過教會外廳的地磚,
把踩雪后踐踏出的水跡擦干凈。
廳外的巨幕播放著宣傳片,一個人影停了停腳步,望著巨幕上的內(nèi)容,
湛藍的瞳孔里映照過阿妮的影子。
門口重新涂裝過的機械守衛(wèi)掃描過他周身,
讓開了原本禁止通行的道路。麟收回目光走進基地內(nèi),
他戴著口罩,
進了室內(nèi)也沒有摘下來,而是靠近一間密不透風的懺悔室,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他抬指敲門的動作頓了一下,里面的人卻感覺到了有人靠近。隨著一陣輕盈快捷的腳步,
祈禱室的門打開了。
墨綰長發(fā)束起,渾身整齊干凈,皮帶修飾出他鋒利的腰身線條。他摘掉了血淋淋的手套,把手背到身后:“你怎么過來了,出去說?!?/p>
麟掃了一眼他身后的室內(nèi):“又抓到新的潛入者了?是什么人?!?/p>
“真要看嗎?別動了胎氣……如果你出事,我不知道怎么跟她交代?!?/p>
墨綰沒有讓開位置,
他身上繚繞著一縷淡淡的寒氣,
像是久不見天日,
長時間蟄伏在潮shi冰冷的地方。他一身漆黑,
露出來的肌膚蒼白得過分,
濃郁的陰冷感停駐在他極長的、垂墜的發(fā)尾。
他現(xiàn)在真的像一只毒蜘蛛。
麟的視線穿過他肩膀,
看到室內(nèi)懸掛著的各類新式刑具。這一刻,麟確實因為血的味道產(chǎn)生了些不良反應(yīng),有些翻江倒海。
他退后幾步,
墨綰離開懺悔室,鎖上門。兩人順著長廊向會議室走,冬日帶著些許溫度的和煦光芒落在身上。
“從十四號開始,對基地的探查和滲透變本加厲。守衛(wèi)署抓到的人有一半還押著,我沒有審?fù)??!蹦U道,“來路五花八門,有附近幾個小勢力派來的,有星域的兩個星際貨運,自由聯(lián)盟駐扎在附近星系的人員,其他組織隨手散布的暗樁……還有你的同事?!?/p>
“研究所注意到了基地?!摈氲?,“主管被停職,教會最近的武裝部署太過頻繁。科聯(lián)會可不是什么好相處的鄰居?!?/p>
“你的研究怎么樣了?”
麟沉默了片刻,道:“還在繼續(xù),我是這項目的重要負責人,而且本身就是實驗體之一。除非研究所完全放棄基因進化藥劑相關(guān)的科研,否則他們不會輕易辭退我,更不會放過我。”
墨綰是執(zhí)政官的兒子,無形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對這些決策并不意外。辭退就代表著死亡,而且麟跟基地的關(guān)系密不可分,就算是為了搞清楚阿妮要做什么,研究所也會重點關(guān)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