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第1頁）

實習助理這才注意到他坐在窗邊，馬上把窗戶又關上了。051號研究員身體不好，所里的大家都對他有一種很別扭的關心，既防備又關切，半警惕半討好，氣氛很是古怪。

“沒關系。”麟抬手按住了口罩，白皙的指尖微微發(fā)紅，低垂的眼簾下，藏著一道晶瑩的水波，“想開就開著吧?！?/p>

-

第一百二十九次修復。

倒下的尸體沒有再鉆出水母觸須，經(jīng)過一系列的測試和校準后，這個被隔離出來的、單獨運行的程序，終于恢復正常。

永生呆呆地看了好半晌，她想要說些什么，卻組織不起語言。于是最后猛地跳起，重重地抱住阿妮，昂貴合金制造出的沉重軀體掛到她身上：“啊啊啊啊——！”

阿妮早有防備，扶了她一下，還是險些被撞倒。她的耳邊充斥著永生興奮的叫聲，因為另一個人太過激動，腦子里活躍的擬態(tài)因子反而鎮(zhèn)定下來。

“大壞蛋！”永生還是這么叫，她激動地有點哽咽，把眼淚抹到阿妮的身上，“這樣我就不用返廠再造……”

阿妮遞給她一張紙，看著永生接過去胡亂地擦眼淚。她翹起唇角，有點兒得意地道：“叫聲干媽不過分吧?！?/p>

“誰要叫你媽?！庇郎舐暦瘩g，抽噎著吸了口氣。

“你被設計得這么好，回收真的可惜了。”阿妮說，“明天我們繼續(xù)修復，每修復好一個程序，就清理掉之前被病毒操控變異的怪物?！?/p>

“等一下?！庇郎ё∷笾笥X地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指著光屏道，“這里你改了什么？”

阿妮歪過頭一看：“把禪與摩托車修理改成淑男教育了?！?/p>

“這是什么??！”

“你管我寫了什么呢?！卑⒛輵醒笱蟮氐?，“你腦子里汲取了很多星網(wǎng)上的數(shù)據(jù)包，這些數(shù)據(jù)包摻雜著大量討厭的言論，這種思想拿來培養(yǎng)你的性格怎么行？多教教正經(jīng)東西，不是挺好的？”

永生愣了一下，阿妮趁她沒反應過來，飛快地戳了一下她臉上的仿真皮膚，觸手的感覺是熱的，不像天使的肌膚，透著一股冰涼。

阿妮在她拍過來之前抽回手，拎上包回去。趴在她外套兜里的小蝙蝠從外兜的縫隙里鉆出來，爪子搭在邊緣的扣子上，望著阿妮下樓梯。

“明天還繼續(xù)么？”莫卡忽然問她。

“當然了。”阿妮說，“不想跟過來了？”

莫卡一開始很怕那些怪物，但久而久之，他會主動清理靠近過來的夜游生物，以免阿妮和永生被中途打攪。

“不是。”熱乎乎的毛絨球在兜里翻轉(zhuǎn)了一下，甩出一條細長的尾巴。他的外形跟普通蝙蝠不一樣，軟軟的，絨毛絲滑，薄翼長尾，正面看像是一只長翅膀的毛絨鼠兔，只是耳朵尖尖的，又靈巧。

“你已經(jīng)很久沒睡覺了。你自己記得嗎？”莫卡被她震撼到了，他憋了很久不過問，還是沒憋住，圓球在阿妮的口袋底部滾了滾，“你不會累死吧。”

語氣很擔憂，內(nèi)容很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