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場戲一直演到夜晚,窺視感才終于少了一些,但仍存在著。司庭決定今晚就進入制藥廠,在證據(jù)轉(zhuǎn)移前截獲,兩位哨兵難得有一致的意見,就是不許郁青桓跟去。
對此,郁青桓表示很不滿,趁著程颯回房間注射人造向?qū)氐墓Ψ颍驹谝巫由?,居高臨下地瞪著司庭,氣勢很足,用嘴型說道:你們看輕我!
司庭無辜搖頭:我沒有。
怕向?qū)さ?,司庭雙手護住對方的腰,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還是不穩(wěn)妥,便將人抱下來,坐好,自己單膝跪在郁青桓的面前。司庭從口袋里拿出一枚信號彈交到郁青桓的手里,握著向?qū)У氖?,一遍又一遍地教向?qū)г撛趺词褂?,直到郁青桓面色不善地對此有所回應,他才停了動作?/p>
司庭:有危險就拉開,會有人來救你,我會很快回來的。
在哨兵準備起身之前,郁青桓握住哨兵的手,將人又拽了回來。他們額間相抵,無形的鎖鏈從向?qū)У木裼蚶锾匠?,緊緊地扣在了哨兵的精神域邊緣,他們的精神聯(lián)結(jié)又強化了幾分,向?qū)樯诒鴼埰频木駡D景里送去一場溫暖和煦的春風。
司庭稍一偏頭,吻住了向?qū)У拇桨?,他一手扣著向?qū)У暮箢i,一手攬住向?qū)У难瑥妱莸卣加泻吐訆Z,不管向?qū)欠裨敢猓凑b聾作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不叫“主人”就不會挨打。
一吻終了。
向?qū)У拇桨晟险慈局蛞?,分不清是誰的,但司庭清楚地知道,那味道很甜。哨兵湊上前,吻去那抹水光。
他看著向?qū)夤墓牡?、無聲地用口型罵著“都說了不準親不準親,你這個王八蛋”,揚著笑翻窗離開旅館。
月黑風高。
一只烏鴉立于旅館對面的高樓,從它的角度能夠很清晰地看到目標人物打開了窗,它死死盯著,然而忽然間,一道陰暗籠罩住它,還不等它回頭,就被某個龐然大物給一口吞進了肚子里。
凱登一擊得逞,回到司庭的精神圖景里。
窺視感徹底消失。
郁青桓走到窗邊,夜色里沒有了司庭的身影,整個小鎮(zhèn)安靜得可怕,家家戶戶熄滅了燈光,唯有他所在的房間,依舊亮著燈,他將窗簾拉上,只余一絲空隙。
一只小貓悄然浮現(xiàn)在房間里,它依照主人的指示,一個跳高,關(guān)掉了燈。同一時間,郁青桓的瞳孔發(fā)生了變化,黑夜里一絲一毫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看到對面高樓里,走出了一名戴著面具的哨兵,對方察覺到了什么,抬頭與他對視。僅是快速的一眼,哨兵就挪開了視線,隨后隱于夜色。
郁青桓通過窗簾間的小縫隙,觀察街道上的情況。黑暗有不少紛亂的腳步聲,他們并不像哨兵那樣訓練有素,不懂得如何最大程度地放輕自己的聲音。
艾維斯黑入旅館的攝像頭,把外面的情況實時傳輸在郁青桓面前,中午那個前臺已經(jīng)離開,剩余三個守衛(wèi)守著這座旅館,期間有一兩個旅客出來要了點食物,被提醒了兩句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他們下午演的戲大概沒多少用處,前臺的監(jiān)控里,著重放大了他們房間走廊上的兩個攝像頭。
司庭突然提出要在證據(jù)轉(zhuǎn)移前截獲,想來是知道一些他和程颯所不知道的。這人明明知道沒用,還拉著他一直演戲,占他的便宜,假公濟私的臭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