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私人醫(yī)生離開之后,三人坐在客廳里各懷心事,洛云溪的視線在郁青桓和洛司庭的身上來回地轉(zhuǎn),說實在的,他現(xiàn)在覺得洛司庭有點可憐了——心愛之人與自己的信息素匹配度不高,為了愛人的健康著想,只能忍痛割愛,將愛人拱手相讓,送回別人的身邊去。
oga抹了抹眼角虛假的淚,實則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嗚嗚嗚哥,你好可憐哇!我都心疼你了!”
司庭:“……”
司庭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可郁青桓還在他懷里,他不能舍下alpha去痛揍oga,于是抄起一旁的果盤,以一個極刁鉆的角度,擲向洛云溪,最后精準(zhǔn)命中oga的額頭,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oga被砸得兩眼冒金星,離去見閻王爺只差一步路。
等洛云溪緩過來想要破口大罵時,司庭已經(jīng)抱著郁青桓去往車庫,他要把alpha送回凌舟那。
郁青桓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可一被抱起,整個人就如同置身于海上浮舟,沉沉浮浮,意識漸漸模糊,他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就睡了過去。
在起先的夢境里,郁青桓過得并不是那么安寧,夢里有不少惱人的劇情纏了過來,逼著他不斷地回憶,直到不知多久以后,一縷淡淡的白茶味飄入郁青桓的鼻尖,很好地安撫了他的躁動和不安,夢境開始慢慢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他夢到了虞揚、程映雪還有郁江雅。
他們一家人久違地圍坐在餐桌前談笑風(fēng)生,那大概是除夕夜,又或者是中秋節(jié),總之是一頓溫馨的團(tuán)圓飯。再后來,司庭也加入了他們,這人就坐在他的身側(cè),面上鎮(zhèn)定自若地與他的父母聊著天,實則置于桌底的那只手,偷偷與他十指緊扣。
然而醒來時,身邊既沒有家人,也沒有司庭。
只有凌舟目光幽幽地望著他,語調(diào)里透著一絲難以言明的詭異,“青桓,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p>
“那就好?!?/p>
氣氛忽然變得很安靜,屋內(nèi)光線昏暗,窗簾緊緊地拉起,不留有一絲縫隙,唯有床頭的那盞暖黃色的臺燈開著,勉強照亮郁青桓的周圍。
凌舟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周圍彌漫著一種令郁青桓倍感熟悉的男鬼味。
也許反派多多少少都帶著點這種氣質(zhì),郁青桓安慰自己道。
空氣里的白茶味很濃重,沉沉如山壓向郁青桓,令他不想動彈。
不難發(fā)現(xiàn),凌舟一直試圖在用自己的信息素壓制他,很少有oga的信息素會帶著這么強而明顯的攻擊性。
良久,oga動了動手指,指腹輕輕地劃過郁青桓的臉頰,最后停至他的下頜,凌舟喃喃自語道:“青桓,如果你能一直都這么聽話就好了?!?/p>
郁青桓假裝沒聽清,問道:“什么?”
而凌舟只是搖搖頭,道上一句“沒什么”,然后就起身離開房間,去給郁青桓準(zhǔn)備食物。
這人前腳剛走,后腳窗簾大開,刺眼的光線落了進(jìn)來,郁青桓不適地眨了眨眼,光線轉(zhuǎn)瞬即逝,司庭進(jìn)來之后又重新拉上了窗簾。
eniga快步走到郁青桓身邊,嗅到郁青桓身上濃重的oga信息素時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但開口也僅是擔(dān)憂地問了一句,“青桓,你怎么樣了?”
郁青桓搖了搖頭,從被子底下探出一只手來,握住了eniga的手,并與其十指相扣,“為什么……不留下?”
司庭沉默著沒有回答。
直過了許久,eniga才輕聲答上一句,“他不在時,我就上來找你?!?/p>
司庭不說,郁青桓也有的是方法知曉。從艾維斯的口中,alpha知道了來龍去脈,無非是凌舟的一句軟威脅,說有外人在場,他信息素的釋放不穩(wěn)定,對alpha的療效也就不穩(wěn)定,逼著司庭離開。
凌舟這話倒沒有說謊,有外人在場,oga總是比較容易“應(yīng)激”。
正是因為這樣,司庭才不得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