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搖搖頭,試圖把晶石推回去,結(jié)果就聽眼前的向?qū)в盅a(bǔ)充了一句,“我一個(gè)將死之人,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費(fèi)?!?/p>
阿芒怔住,他將晶石放下來,手指飛快比劃著:[老大會治好你的,一定會。大家都期盼著你能好起來。]
向?qū)е皇切α艘幌?,手指推了推阿芒,示意他去照辦便是,阿芒勸阻無果,又不想忍向?qū)鷼?,只能老?shí)地抱著晶石離開。
在阿芒走后,司庭緊跟著飄了過來,不客氣地在他身側(cè)躺下,郁青桓并未拒絕。隨著正午臨近,房間里熱氣蒸騰,有司庭在旁邊,反倒舒服一些,何況到了夜晚,這鬼還會主動飄遠(yuǎn),就是有時(shí)飄得太遠(yuǎn)了,經(jīng)常到別人屋里去裝神弄鬼,鬧得全樓上下人心惶惶。
即便問了也無法解決,就當(dāng)是哨兵發(fā)泄心中不滿的手段,郁青桓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接下這個(gè)任務(wù)除死得早外還有一個(gè)重要原因,就是能多陪菲利克斯一段時(shí)間,但不知道為什么,自他踏入這個(gè)世界以來,菲利克斯就沒出現(xiàn)過。郁青桓能察覺到小貓就在精神圖景里,并且活蹦亂跳,絲毫沒受“清洹人設(shè)”的影響。
郁青桓皺著眉頭又試著召喚,無果。旁邊的陰shi男鬼也不怎么安分,正抬起手來一寸一寸地虛撫他的臉頰,然后又慢慢往下移,從xiong口到小腹,再到他的臀部。
雖然司庭碰不到他,但對方的手自帶寒氣,郁青桓能感受到,并且在這種刺-激下,直接彈了條貓尾巴出來。
司庭望著那條炸開了毛的蓬松貓尾,面帶笑意將視線慢慢挪回向?qū)У哪樕?,他看到那雙漂亮的金瞳睜得很圓,柔軟的臉頰因向?qū)ба狼旋X的動作而微微鼓起一小塊,哨兵拉長了聲音明知故問:“有感覺?”
向?qū)虼讲徽Z,眼神愈發(fā)“兇狠”,看起來是想用自己的小貓爪子惡狠狠地?fù)纤幌隆K就プ旖堑男σ庠桨l(fā)明顯,手掌不斷地虛撫著向?qū)У耐?,小貓想躲,但移動速度顯然比不上鬼的移動速度。
幾番下來,郁青桓累趴在床上,眼尾泛紅,眸中帶淚,耳朵和面頰一片緋-紅,他控制不住地嗚了一聲,抬眼卻恰好與門口的阿芒對上視線。
年輕的守衛(wèi)顯然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精致猶如白瓷的向?qū)鎺Т?色,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好聞而誘人的氣息,他半趴著,毛絨絨的貓尾緊緊纏在腿上,眼淚將落不落,惹人想入非非。阿芒當(dāng)場臉頰爆紅,整個(gè)人像剛被火烤過似的,打著手語的姿勢都十分僵硬,[你……還好嗎?]
郁青桓迅速扯過被子,擋到只剩下一張臉露在外面,“我還好,我……”
他好想掐死司庭!!
向?qū)妓髁税胩煲矝]找好借口,只能干脆讓阿芒把藥放下,然后再讓對方先出去。
阿芒紅著臉點(diǎn)頭,離開時(shí)視線無意識地停在被子底下不安亂動的貓尾巴上,整個(gè)人于是更加局促,最后逃似的跑開了。
“看我出丑,你滿意了?”郁青桓咬牙切齒地說道,回頭卻見哨兵坐在床上,黑著一張臉快醋瘋了,活脫脫一副要kanren的模樣。
郁青桓若有所思地看看司庭,又看看阿芒離開的方向,全然忘了自己剛才有多惱火,只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活該?!?/p>
接著他伸手握住床邊放著的湯藥,熟練地往床底一倒,再讓艾維斯幫忙消除氣味。
哨兵飄到他的面前,“郁青桓!”
“干嘛?”郁青桓手指穿過哨兵的身體,把藥碗重新放回了桌上。
“為什么總把藥倒了?”
“很苦,我不喝?!?/p>
“不喝,你的病怎么好?”
“病好不好全由劇本說了算,幾碗藥救不活我,我也沒打算活下去?!?/p>
司庭沉默良久,而后語氣里不免帶上一絲僵硬,“當(dāng)時(shí)我喂給你的藥也沒用,對嗎?”
“對,完全沒用,不替柏寧翌擋那一槍,十天后我也會病死?!庇羟嗷覆派w了一會的被子,就熱得受不了,好在貓尾巴已經(jīng)收了回去,他一腳蹬開被子,呈大字型癱在床上。
按理來說,他都這么明說了,司庭就該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wù),不管怎么樣他都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