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的小貓懸浮燈有了片刻的失神,這燈是他搬入這里之后,和司庭一起挑選的。哨兵有極強的領地意識,談戀愛后更甚,不喜歡別人隨意進入他家里,所以這燈是他們二人一起安裝,其中司庭負責安裝,郁青桓負責扶穩(wěn)梯子,并適當?shù)靥峁┮幌虑榫w價值。
自從他來到這里,和司庭待在一起的回憶就一點一點地充滿了原本空蕩蕩的家。向導信息素和哨兵信息素糾纏在一起,鋪滿他們待過的每一個角落。
郁青桓深呼吸一口氣,挪開視線,聯(lián)系仿佛去度了一回假的艾維斯,調出了數(shù)值面板。
反派黑化值:75。
反派好感度:99。
您的生命值剩余天數(shù):21。
眼下司庭對他的好感度已經(jīng)足夠,21天后大概會有一個重要劇情,他只需要在那一劇情里順利救下主角團,并死亡脫離世界。
郁青桓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覺得這戀愛關系總共還剩下21天,那么他還是稍微認真“工作”一下好了。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在穿上拖鞋之前,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床側柜子的最下層抽屜上,那里面裝有一根系有鈴鐺的絲帶,是司庭曾系在他腳踝的那一根,被解下來時哨兵委屈的眼神還歷歷在目。郁青桓猶豫片刻,從抽屜里取出絲帶,重新系回了自己的腳踝上。雖然不知道哨兵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但既然司庭喜歡,他系個一兩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郁青桓快步往樓下去,腳踝上的鈴鐺隨著他的步伐叮當作響。
顯然郁青桓忘記了什么事,有艾維斯幫他開了免痛,不意味著他的身體就是健康的,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精神域上已悄然爬滿了裂縫,眼看著快要下了樓梯,郁青桓忽地眼前一黑,整個人踩空,重重摔了下去,沒系牢的絲帶散落在地上,原本怎么折騰都沒事的鈴鐺此刻居然碎成了兩瓣。
摔跤不在免痛的范圍之內(nèi),郁青桓倒吸一口氣,竭力忍著,才沒落淚。哨兵從廚房里聞聲趕來,將郁青桓從地上抱起,心疼地說了些什么,但郁青桓耳朵里嗡嗡作響,實在沒聽進去,他的視線停留在那個碎了的鈴鐺上,心情很不好。
冰冷的藥水均勻地涂抹在他的膝蓋上,才一會兒的功夫,摔傷的地方就一片青紫,看著很嚇人。郁青桓終于回過神來,低眉看著跪在他面前,用棉簽蘸取藥水,小心涂抹在他膝蓋上的司庭。
哨兵看起來比他還要疼,藥水覆了一層又一層。
而在這時,司庭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放下藥和棉簽,握住郁青桓的小腿,在內(nèi)側的位置,有他昨天情難自控而留下的咬痕。自從談戀愛以來,他都有克制自己不去咬郁青桓,可哨兵本性就帶著善戰(zhàn)嗜血,越是喜歡越是控制不住地想咬,想留下明顯的標記。
咬完之后他明明給郁青桓擦了藥,按理來說今天就應該愈合得差不多了。
為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
還是和剛咬完的一樣?
那個藍毛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郁青桓總在逃避生病的話題,為什么他無論怎么調查,都查不到向導空白的那兩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反派黑化值+10?!?/p>
司庭松開了郁青桓的小腿,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然而這時,向導伸出手來捧住了他的臉,低下頭來很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我沒事,司庭,我不疼?!?/p>
郁青桓眼帶笑意,柔聲對著哨兵說出這一句話。
哨兵幾欲撕下偽裝,他的眼底一片血色,惡念在心中不斷翻涌成形,又被一次次擊打潰散。司庭輕輕握住郁青桓的一只手,用嘴唇虔誠地碰了碰向導的手腕,事到如今他無需再考慮什么是“喜歡”,他很明確自己喜歡郁青桓,沒有郁青桓不行,他吻住向導脈搏跳動的地方,克制著,一再克制著,好讓自己看起來,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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