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桓也沒什么可說的,正準備躺回被子里,就聽到窗外傳來了奇怪又熟悉的動靜,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最先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是一雙雪白的狐貍耳朵,再然后是柏寧翌那雙綠瞳狐貍眼,大概并不擅長爬窗的緣故,盡管這位主角攻想讓自己進門的姿勢好看一些,中途還是出了岔子,不慎直接栽在了地上。
郁青桓:“……”
他的視線緊跟著柏寧翌的動作而動,看著這位銀發(fā)向?qū)а杆偬统霰銛y式信息素凈化儀,放置在房間中央,然后小跑了過去,擔(dān)憂問道:“青桓,你病了嗎?”
小狐貍蘭斯從精神圖景跳了出來,在床邊嚶嚶嚶地關(guān)心了郁青桓幾句,見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話,就干脆伸嘴把枕頭邊的小貓叼了起來,帶到另一邊細細地給小貓?zhí)蛎?/p>
菲利克斯伸出一只腳抵住蘭斯的嘴,結(jié)果該狐貍直接把它的腳壓了下去,依舊忘我地舔舐小貓。
郁青桓搖了搖頭,“沒,你怎么……”
他意識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終端,才發(fā)現(xiàn)艾維斯幫他請了個病假。他只好改口道:“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有些低燒,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不信你摸一摸。”
柏寧翌一臉的凝重,顯然并不相信郁青桓的借口,那雙狐耳耷拉著,表明其主人不佳的心情。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同為向?qū)У奈??!?/p>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瓶藥水遞給郁青桓,并解釋道:“這藥水能緩解精神力虧空后的疲憊感,雖然不能從根源上解決你的問題,但至少能讓你舒服一些。”
鑒于他們身處不同的陣營,郁青桓還是謹慎地讓艾維斯掃描了一下手里的藥水,確認沒什么問題之后才喝下肚子里。他將空了的瓶子隨手放在床頭柜上,好奇地看著柏寧翌,“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其實……你知道司庭不喜歡你們的對吧?那為什么你還是會來找我?先前你覺得我會有危險,還不顧自身安危地來救我?”
平心而論,郁青桓覺得自己和柏寧翌的交集并不多,系統(tǒng)只要求他不要與主角團交惡,卻未讓他們深交,他大部分時間都和司庭待在一起,再其次是和溫夏,最后才是柏寧翌。
小狐貍像是害怕某只獅子生氣,一直不敢找位置坐下,直到小貓用手拍了拍床沿,他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小狐貍一只手撐在床上,身子往郁青桓的方向傾了傾,真誠開口,“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p>
郁青桓:“?”
小貓被這大膽發(fā)言嚇了一跳,捂著xiong口被空氣嗆咳不止。柏寧翌一邊替他拍背順氣,一邊無奈解釋道:“不是那種喜歡!是朋友的那種喜歡,說實話見你的第一面我就覺得你身上有一種很神秘的氣息,你很漂亮,然而又充滿了一種奇怪的破碎感,好像經(jīng)歷過很多痛苦的事,但仍對生活充滿期待,就像一件古老的、埋藏多年的藝術(shù)品。我看得很心癢,想把你叼回窩里好好養(yǎng)起來的那種心癢,總覺得付出足夠多的真心,就一定會把你養(yǎng)得亮晶晶的!”
郁青桓:“……”
艾維斯:【……】
柏寧翌的真心告白顯然到此還未結(jié)束,他講述了開學(xué)考核里的那些事,講述郁青桓帶給他的啟發(fā)究竟有多大,讓他明白原來攻擊型向?qū)茏龅氖乱埠芏唷?/p>
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小狐貍,郁青桓這才注意到蘭斯和上次比起來發(fā)生了不少變化,邁入成年期的蘭斯體型大了一些,耳朵尖端的毛發(fā)居然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看來他在死前無需摧毀司庭的精神圖景了。
郁青桓莫名松了一口氣。
“除了這些之外,其實……”柏寧翌抿著唇不再說下去,似乎對于自己要說的話還存在著疑慮。
郁青桓問:“其實也和‘我是司庭的向?qū)А@事有關(guān)?”
柏寧翌點頭,他將事情的本末娓娓道來。
“我、弗朗茨、柏慕以及司庭四人自幼便相識,我們的父母都任職于明塔,由于身處一個團隊,私下偶爾也會有往來,通常在我家或是弗朗茨家聚會。幼時柏慕聒噪,常惹得五感敏銳的司庭心生煩躁,兩人很不對付,往往一方出現(xiàn),另一方就會離開。所以盡管我們認識,但之間的交流非常少,司庭要么不參加聚會,要么就遠遠地坐在角落里做自己的事?!?/p>
“后來在一次任務(wù)中,柏慕和司庭二人的父親以及明塔兩位職員組成小隊,再回來時,僅剩柏慕的父親。”
“司庭的父親是隊內(nèi)唯一的向?qū)?,更是s級全域安撫型向?qū)?,明塔里所有的哨兵都能與其進行精神聯(lián)結(jié),都能被他安撫,他的死給明塔帶來了沉重打擊。但事發(fā)時的執(zhí)法錄像全部丟失,沒人清楚小隊里的其余人是怎么死的……柏慕的父親因精神失常被關(guān)入了瘋?cè)嗽海荒旰笏烙诳窕癄顟B(tài)。由于司庭父母締結(jié)了完整的精神聯(lián)結(jié),他父親死時,母親精神域坍塌,飛行器失控墜毀?!?/p>
“后來我父親收養(yǎng)了柏慕,本想連司庭一起,但被拒絕了。司庭離開了首都星,不知所蹤,直到兩年前,進入了軍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