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頁）

作者有話說：

大碴子：

后脊釀：后脊骨。

賴賴唧唧：不干不脆。

整lǎi了：衣服開線。

京片子：

摡摟（gai

lou）：搜刮。

葛蔓糾纏-32

晚上六點半，陳熙南小跑著出了二院。不遠(yuǎn)是小學(xué)，現(xiàn)在正是接孩子的時間，街上堵滿了喇叭和叫嚷。

人山人海里，誰也不好找誰。陳熙南正準(zhǔn)備打電話，被一聲尖叫給吸引了注意。順著望過去，就看到他的二哥在當(dāng)街賣藝。

一棵垂柳下，兩圈小黃帽里，段立軒耍著個紅色海綿雙節(jié)棍。雖然左手還抻不平，但耍得虎虎生風(fēng)、有模有樣。夾、抽、劈、打、螺旋、纏腕…仿佛一大朵牡丹，從肩膀開到腰腹，從腰腹開到膝彎。

普通的夏日傍晚，街邊文具店放著女聲翻唱的《戀曲1990》。29歲的段立軒舞在柳條下，轉(zhuǎn)得樹影紛亂。晚風(fēng)和夕陽之間，恍惚得像陳熙南69歲做的一場午夢。

潤玉籠綃，檀櫻倚扇。午夢千山，窗陰一箭。

三千年前，詩經(jīng)有言：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三千年后，歌里唱著：天涯路是你的漂泊，長相守是我的腳步。

生命需要伴侶，自古而今。陳熙南睜著一雙無怨的眼睛，癡迷地看著他飄旋的愛情。

段立軒把棍子往腋下一夾，做了個大弓步的收尾。太極燈籠褲被撐開，腕上的手串閃閃搖曳。瀟灑又江湖，像是電影里的武林盟主。給小崽子們看得眼神晶亮，嘴都兜成o泡果奶了。

段立軒打了個響舌，推著墨鏡臭顯擺：“轉(zhuǎn)棍總共就這23種。等都學(xué)會了，全校你最牛逼…”還沒等說完，余光就瞥到了陳熙南。

淡灰高領(lǐng)衫，休閑黑西褲。溫雅悠閑地倚在小樹上，眼睜睜地望他。深情地傻笑著，唇間銜了一指夕陽。

段立軒打了兩個磕巴，連忙把雙節(jié)棍還給小黃帽：“咳！想學(xué)雙截棍，就不能怕被砸！別抱腦瓜子練！”

說罷拎起腳邊的手包，踏著孩子們的崇拜落荒而逃。

他衣擺呼呼向前飛著，看著就像是被風(fēng)送來的。陳熙南緩緩從樹上起身。彎腰曲背地張開雙臂，像是要迎風(fēng)入懷。

段立軒走到他身邊，拿扇子打了下他胳膊。從鏡片上嗔了他一眼，兩頰紅彤彤的。

“二哥真是多才多藝?！标愇跄腺N到他身后，笑瞇瞇地調(diào)侃，“不僅會手語，還會舞雙節(jié)棍。還有多少驚喜，是我沒見識過的？”

“你沒別的屁放了？”段立軒走得飛快，手胡亂地往前揮舞著，“我車停前邊兒了，這塊兒堵得進(jìn)不來。”

陳熙南習(xí)慣性地跟在他斜后方，時不時偷碰下衣擺。桑蠶絲的料子，撲打在指肚上。shi潤光滑，像是游過一尾尾的小魚兒。

“你身上真沒刀口？”段立軒冷不丁地回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