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熙南極少被工作影響心情。但那聲悲凄的‘媽媽’,罕見地讓他有點郁悶。索性從自販機買了罐紅牛,站在二樓大廳的窗前透氣。
冷漠,是他的處世態(tài)度。但寡情,不是他靈魂的底色。他心里是有愛的。除了段小軒,他還深愛自己的家人。當(dāng)初他回到溪原市,無非是為了能常回家看看。
他出生于一個普通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刊期編輯,母親是語文老師,都是70年代的
恥懷繾綣-25
當(dāng)晚果然下了一場雷雨。
段立軒左臂被挫,又進手術(shù)室補了一刀。陳熙南沒回家,留在病房陪床??吭诜继梢紊?,沉默地寫著報告。
房間里的空氣像是土壤,被鍵盤聲一點點打?qū)?。段立軒手上刷著靜音的小視頻,眼睛時不時瞟他。醞釀了半天,揉著xiong口演戲:“嘖,這心咋還突突上了?!?/p>
陳熙南放下筆記本,起身拉抽屜:“我給你量下血壓?!?/p>
段立軒升起床板,蛻出半個膀子。乖巧地伸著胳膊,緊著找話聊:“哎,早上內(nèi)人活了沒?”
“死了?!?/p>
“不大點小歲數(shù)吧?”
這回陳熙南沒接話。摁開保健盒,摳下聽診器和血壓計。噼里啪啦地撕開尼龍扣,給他綁上袖帶。
段立軒看著顯示器上飛跳的數(shù)字,又討好地笑了下:“(血壓)是還行???”
“等會兒。”
看陳熙南帶搭不理的,段立軒沒面兒了。索性放棄搭話,繼續(xù)玩手機。這會兒瞅人家沒學(xué)習(xí),他開了外放。機械地劃著拇指,任由屏幕上閃過各種獵奇玩意。什么大閨女扭腚,生爆魷魚頭,成功學(xué)講座,車禍死人現(xiàn)場,鍋蓋頭搖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