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放下塑料桶,蛻掉沖鋒衣。他里面就穿了個(gè)輕薄的白短袖,風(fēng)一打都透腹肌。
陳熙南推脫著,死活不肯要:“快穿回去,凍感冒了!”
“老實(shí)兒的!老子就沒感過冒?!倍瘟④幱舶淹馓捉o他穿上,扣上兜帽。又拔掉靴子,拽下左腳的足球襪。繞狗脖子一圈打個(gè)結(jié),防止順領(lǐng)子灌風(fēng)。
“這回還冷不?”
衣服被體溫烘得暖融融,幸福流淌進(jìn)每一個(gè)毛孔。
“不冷了?!标愇跄暇酒痤I(lǐng)口前耷拉的一截襪頭,湊到鼻端吸了口,“好香啊。”
“別他媽整死動靜。”段立軒拿膝蓋踢了他一腳,“不冷了就接著挖。今兒你要湊不出一盤菜,看我收不收拾你就完了?!?/p>
陳熙南被迫往前踉蹌兩步,倆手拎著小桶撒嬌:“可我不會挖呀?!?/p>
“我教你。你就挖蛤蜊,那玩意兒最熊,好挖?!倍瘟④幷f著話,彎腰在灘涂上四下尋覓。
他在前面找得聚精會神,陳熙南在后面跟得心不在焉。把那只藍(lán)襪子聞來聞去,又偷摸咬沖鋒衣領(lǐng)。把領(lǐng)口咬得shi淋淋一片,聽到二哥喊他:“陳樂樂!過來!”
他呱唧呱唧地踩過去,緊緊挨著段立軒蹲下。
“這就是蛤蜊眼兒?!倍瘟④幹钢嗌成系囊粋€(gè)小洞,“你摳?!?/p>
“怎么摳?”
“就拿手指頭摳?!?/p>
陳熙南戴上手套,順著小孔往里掏。沒掏幾下,瞪大眼睛驚訝:“還真有???”
“那我還能騙你咋的?!倍瘟④幠眠^蛤蜊,當(dāng)啷一聲扔到桶里,“學(xué)會了吧?”
陳熙南把臉湊到小桶邊,乖巧地點(diǎn)頭:“學(xué)會了?!?/p>
“那你就負(fù)責(zé)摳蛤蜊,照一斤摳嗷?!倍瘟④幗o隊(duì)友分配完任務(wù),自己又去礁石縫里尋覓。
趕海和釣魚一樣,有癮。只要耐心去看,四處都是寶。倆人游走在沙灘上,埋頭苦撿。
不同的是,段立軒撿海鮮,陳熙南撿…
完整的扇貝殼,漂亮的小石頭,還有被磨得光滑的瓷磚片。偶爾瞎貓碰死耗子,摸到兩只蛤蜊。
“陳樂樂!”段立軒又喊他。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