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帝看著趙思洵這張漂亮臉蛋,總覺得又養(yǎng)了一個宜家宜室的女兒。
然而趙思洵卻撇了撇嘴道:“身邊再多人有什么用,不還是孤家寡人?我家霄哥哥可是為了我,生死置之度外的。您捫心自問一下,后宮這么多娘娘,拋開身份地位不談,有一個對您掏心掏肺的嗎?”
那股得意勁,望帝看得有些礙眼,便淡淡道:“西越好打,東楚卻沒那么容易,大盛不會由著南望順利拿下,你有何打算?”
“不著急,三月之后,我家霄哥哥在四國交接之處對戰(zhàn)三大宗師,只要這三個一死,我大軍即刻壓境,應(yīng)是無人能擋了?!?/p>
望帝是沒見過葉霄云霄城前一戰(zhàn),不由地問:“以一敵三,可有把握?”
趙思洵道:“霄哥哥說能打就一定能打,我倒是更擔(dān)心三個縮頭烏龜不敢應(yīng)戰(zhàn)?!?/p>
萬佛寺,禪房
“老衲想想你也只能來這里了?!比ǜ惺苤鴼庀ⅲ痤^微微一笑。
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屋內(nèi),段平沙在三花面前坐下,目光落在冒著熱氣的茶盞上,端起來,輕輕呷了一口道:“喪家之犬,只能尋找同病相憐?!?/p>
三花抬起佛珠撥弄著,低眉一聲阿彌陀佛,似在可笑自己,又仿佛在嘲笑他人,“那還少了一個。”
“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倍纹缴晨粗▎?,“和尚,你又如何打算?莫不是就這么躲在大盛?”
三花的眉眼已經(jīng)蒼老許多,之前趙思洵見到他,還會被他的佛性所感染,如今這張臉只剩下冷漠,“老衲已經(jīng)退讓了方丈之位?!?/p>
“所以?”
“卻不知這國師該不該繼續(xù)當(dāng)下去?!?/p>
段平沙微微思索,似乎明白了,“看來女帝要你應(yīng)戰(zhàn)?!?/p>
三花笑了笑,抬起茶壺給段平沙添了茶水,“老衲詢問過幾位從云霄城歸來的宗師。”
“如何?”
“寧寒十三劍,如仙人降臨。”
段平沙聽著這話,心情沉下來,寧寒再厲害,還是輸給了葉霄,落得身死之下場。
“當(dāng)日,太玄九重先破道,冥月遮天藏殺機(jī),垂天問星踏山河,千錘百煉無人擋?!比粗?,輕輕一嘆,“就只差我佛門神通了。”
“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p>
話落,兩人相顧,無言沉默。
“和尚……”
“段掌教,我們有第二條路可走嗎?”三花將佛珠放下,端起茶盞,捧在手心,看著段平沙苦笑道。
所有的仙風(fēng)道骨褪去,大宗師在真正的強(qiáng)者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云霄宮說的很清楚,不去,世上就在無萬佛寺,上陵學(xué)宮,包括清虛派?!倍纹缴称D難道,哪怕他早已經(jīng)卸下掌門之位,將弟子逐出師門,以保存?zhèn)鞒校欢@又能糊弄誰呢?
“貧道得去,孟宮主也一定會去?!?/p>
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門下弟子將來還能堂堂正正行走江湖。
血債血償,還了就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