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笑,“只要你我夫妻同心,臣妾必然支持皇上,穩(wěn)定大局?!?/p>
這話讓慶帝心中熨帖不已,他握著皇后的手說:“朕去看看鼎兒,他身后之事勞皇后費心,國師算了開陵之日,屆時朕必風光下葬!”
這話讓皇后沒有一絲開心,她道:“鼎兒暫時不下葬?!?/p>
慶帝怔愣,“為何?”
“我答應(yīng)過他,讓所有的兇手一同陪葬,皇上是忘了嗎?”
慶帝道:“的確,可既然要跟三國開戰(zhàn),這東楚和西越的太子若活著握在手里,豈不是更好?倒是南望那小子,一個棄子也無什用處,若非是他引誘鼎兒,也不會讓兒子遭遇不測,讓他下去作陪,想必鼎兒會開心。梓潼,你覺得怎么樣?”
皇后聽著,表情未變,“這些小事,皇上做主就好?!?/p>
這若是小事,還有什么是大事,慶帝聽此,便溫和道:“皇后還有什么要求,但說無妨?!?/p>
皇后見慶帝極力安撫她,于是露出一個笑容,“皇上既然有心,臣妾就不賣關(guān)子了。”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逐漸犀利,可口吻卻溫柔道,“就讓靖王和安王也下去陪他吧!”
此言一出,慶帝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他覺得自己幻聽了,他看著皇后,“你說什么?”
“各為其國,利益相害,臣妾能忍,但兄弟鬩墻,陷害長兄,臣妾卻不能忍!”皇后的呼吸終于急促起來,她之前說了那么多,便是為了現(xiàn)在。
她xiong口起伏,眼睛死死地盯著慶帝,布滿紅絲癲狂之兆,“鼠目寸光之輩,陰狠歹毒至極,他們不死,誰死!”最后一個死字,更如啼血一般,從她的口中嘶吼而出。
慶帝難以置信,“這事跟靖王和安王無關(guān)?。 ?/p>
“沒關(guān)系?”皇后低低而沙啞地笑著,目光幽幽地看向他,嘴角揚起,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若是沒關(guān)系,找到證據(jù)之時,為何做賊心虛地跑向東楚和西越質(zhì)問?好一個狼狽為奸,借刀sharen,我的鼎兒就是這般被算計的……”
皇后雖不再年輕,可是素來保養(yǎng)極好,平日打扮莊重雍容,有母儀天下的風范,可在高鼎死之后,她瞬間蒼老了起來,臉上的褶皺堆疊,憔悴得簡直不成人樣。
但她無所謂,她沒了兒子,一無所有。
“當本宮沒聽到那兩個賤人在說什么,我的鼎兒死了,就以為皇位能落在她們兩個賤種手里?做夢!”
“梓潼!”
皇后沒個慶帝說話的機會,咄咄道:“沒錯,他們是沒動手,但本宮不信,此事與他們無關(guān)!皇上,你不會舍不得吧?”
慶帝當然舍不得,他的兒子不多,就這兩個最得心意,比之高鼎,他更希望太子是他們其中之一。
他早已生出了廢太子之心,只是一來還未平定中原,二來忌憚皇后和其背后之勢,生怕朝堂不穩(wěn),反受其亂,這才按耐著沒有動作。
高鼎之死雖讓他傷心,但也有限,更多的是擔憂無法安撫好皇后,波及到兩個兒子。
沒想到,他擔心的事果然發(fā)生了。
“梓潼,你這是要斷我高氏江山?”
見慶帝危險地盯著她,帝王之威下,寧皇后卻大笑起來,“高氏江山又如何,沒了鼎兒,便什么都不是!”
慶帝聽此,渾身冰冷,心也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