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邇一頓,有點兒不好意思:“到了就叫我唄?!?/p>
周明禮卻說:“時間還很多,不用急?!?/p>
“哦。”桑邇不習(xí)慣他突然這么溫柔,岔開了話題,“煙花在哪呢?”
周明禮道:“后備箱?!?/p>
桑邇有點兒小興奮,道:“我?guī)湍隳??!?/p>
說著就要伸手開門。
周明禮卻按住了拉手:“等等?!?/p>
桑邇:“怎么了?”
周明禮:“把圍巾戴好?!?/p>
桑邇本來穿的就多,如果要系圍巾,就會有種喘不上氣的厚重感,她不喜歡。
“不用?!彼f,“我不冷。”
周明禮可不管她的意見。
他不由分說地親自上手,先給她戴上了羽絨服的帽子,然后用圍巾把她的半張臉都裹了起來,只露出兩只明若星子的眼睛。
桑邇悶聲抗議:“很熱唉!”
周明禮道:“熱也給我忍著。如果生病了,我不會照顧你?!?/p>
桑邇很白了他一眼:“誰稀罕你照顧了。”
周明禮輕嗤一聲,略顯欠揍地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然后便推開門,繞到后備箱去取煙花。
桑邇也下車了。
郊外已是銀裝素裹的世界。
仿佛城里沒能積起來的雪全跑到了這里,一腳踩下去都到不了底。
冰冷的空氣清新,讓桑邇一下清醒了許多。
周明禮提著兩大袋煙花走了過來,對桑邇說:“往前走一點,那邊空曠。”
于是,周明禮走在前面,桑邇跟在后面。
他的皮衣挺闊有型,走路筆直,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
她鼓鼓囊囊,走起路來像只圓滾滾的企鵝。
街燈在朦朧的雪簾中投下斑駁的光暈,沉默地在一片純白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他們兩人之間隔著不遠也不近,沒有言語,只有雪地上留下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