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拿書的顧驚瀾,看見了衛(wèi)生間沒有關(guān)門,里面?zhèn)鱽砹思毸榈牧魉暋?/p>
祁遠瀚有課,黃少澤兼職,顧驚瀾就以為戚衍榆在小便。
結(jié)果瞥見了那家伙洗冷水臉,顧驚瀾想去衛(wèi)生間的,看他還賴在洗手盆邊上不走。
“喝生水啊,”顧驚瀾輕嘲地問他。
瞥他側(cè)著頭,水龍頭的水從他閉著眼睫的弱白的臉面上流過,外面柜子上飲水機剛好沒水了,周末也沒人去宿管阿姨那兒買水。所以可能沒水喝了。
不是他,自己至于九點就被吵醒嗎,抬起了一雙有點銜寫有情緒的眼,shi漉的,淌落著水的,碎發(fā),臉面,也是shi溻溻的、冷棱棱的:
“什么時候能給你的那些粉絲立點規(guī)矩,少讓她們到處影響其他人?”
“別人是衛(wèi)生稽查組,稽查周末睡懶覺是她們工作。你考進侃北醫(yī)科大時沒人告訴你,侃北醫(yī)學生周末早上八點后不能賴床上?”顧驚瀾的語氣平實,侃北醫(yī)科大確實有這么個規(guī)矩,早上八點后不許在床上,晚上不讓打電腦游戲。
原本是看他哮喘有那么一點對他同情。但是昨晚老師來看他,這特權(quán)人不是自己該同情的。
顧驚瀾即便這么想著,可是看他一張窳白病弱的臉,逐漸得又多生出來了一點:這家伙富貴人家,能吃什么苦?自己那點體恤他人的那點心思用在學習或其他方面上不好?
他也不知道戚衍榆是不是考進來的,可能是隨便一句話想上哪兒就能進哪兒吧。
而顧驚瀾好整以暇地在衛(wèi)生間門口看自己,自己站在在盥洗池邊。他像是堵住自己出處,也仿佛是進來奚落他。
“你可真行?!逼菅苡芸粗酉逻@么句,便推開他走出去。
顧驚瀾走了后,他的外賣才到。戚衍榆下樓把外賣拿上來,只吃了一點,沒什么胃口。因為上午沒睡好,下午他又睡了一覺,終于才有了點體力。
張柳下午來了一趟,來送藥和監(jiān)督他吃藥,再把他的臟衣服拿回去。張柳還告訴他明天回家吃飯,大少爺會來接他回去。
戚衍榆聽了沒什么言語。
周六的下午,413寢室沒人,安靜得讓他舒坦了不少。
他一個人待在寢室里,坐在椅子上,偶爾手寫著作業(yè),他把電腦上的《道格的特別任務(wù)》打開著,耳朵里掛上了一只耳機。
他的大部分時間是看動畫片,偶爾才動一下作業(yè)本上的筆。
周六的晚上,因為大二有個醫(yī)護健身操的評選活動,他們班趕著訓練,全班都被要求七點集合在足球場做操。即便最后不參加節(jié)目的人也要到場,班長王銘宸說了,這和他們平日學分掛鉤。
戚衍榆的“道格”還沒看完,就被通知足球場集合。就連在外面兼職黃少澤也急得打網(wǎng)約車趕回來。
他想著道格的故事,即便在球場,他心不在焉,望著塑膠跑道上的石子發(fā)呆。
訓練的時候,比劃著動作,他也沒怎么記下來,更是站在那里不動。因為戚衍榆知道自己就上不了場,也不會去參加這種集體活動的。
到了后面,以寢室為單位打分來檢測他們訓練成果。哪個寢室完成得比較統(tǒng)一齊整,比較優(yōu)美矯健,就可以先行解散不用加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