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編:“我是統(tǒng)計人數(shù)。今晚我在酒樓定了一桌席,為你接風(fēng)!”總編大聲叫來辦公室主任,要他趕快去增定一桌。
總編:“我請了新聞界幾位同人,還有九江文化界幾位頭面人物,”
楚子打斷了總編:“免了吧,我不喜歡這種應(yīng)酬!”
總編:“你不喜歡?我不喜歡的事情多著呢!在這兒,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你都得去做!這么給你說吧,有幾個人聽說了你的事兒,想認識你這個無所畏懼的記者。再說,如今你到九江來和我共事,有些事情總得聽我的吧?就這么定了。你的住處已經(jīng)安排好了,離這兒不遠,非常安靜。你看,是先休息一會兒,還是就在我這兒喝喝茶,反正離去酒家的時間快到了?”
楚子坐了下來,他想就自己的工作,在日本人的占領(lǐng)區(qū)如何開展,聽聽總編的意見。
總編給楚子沏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你呢,我想你出任記者部主任,帶領(lǐng)幾個記者,把九江的新聞搞出點兒名堂來。話又說轉(zhuǎn)來,日本人占領(lǐng)九江后,對新聞控制得很嚴,凡不利于日本人的消息,一概不準發(fā)!記者說真話難!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得變著法子來,比如說‘此地?zé)o銀三百兩’,你不能說有,也不能說沒有,而是去找有或沒有的關(guān)聯(lián)。”
楚子何等聰慧:“我明白了!”
本來,楚子想將日本人對我實施文化侵略一事,寫出文章披露,腹稿也打好了,想一到九江就交給總編發(fā)表,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文章根本在九江發(fā)不了。
楚子:“總編,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一位國軍的李團長,九江外圍大戰(zhàn)中,他繳獲了日本人實施文化侵略的計劃。我想就此,寫一篇報道。”
總編:“好呵,你寫,不過,我這兒發(fā)不了,你可以發(fā)往重慶。”
楚子:“老總編被撤職了!”
總編:“發(fā)新華日報,只有他們敢發(fā)!”
楚子:“郵路還通?”
總編:“可以,你寫,我來安排!”
楚子感動了,他想起老總編對這位總編的評價:一個正直的中國人。
“好的,今晚我就動手,明天把稿子給你!”
總編:“這不是時事新聞,別急。要寫,就寫出有分量的文章,有理有利有節(jié),驚醒國人。先好好休息一下,再動筆不遲!需知文武之道,張馳有度?!?/p>
李團長,三哥的影子,老在楚子心里浮現(xiàn),他也想寫寫這些鮮活的人物,可能也發(fā)不出來。對了,不是說變著法子么,那日本人掠奪我文物的事,比如那尊青銅宮燈,就大有寫頭,可以繞個圈子來揭露日本人的文化侵略。
何況,自己來九江的真實目的,是想揭開本地名門望族上官東慘死之謎。
楚子心里有底了:“總編,我當(dāng)盡力而為!”
總編高興了,楚子聽懂了他的話:“好,一會兒席上,我敬你三杯!”
楚子本來想問問總編,對上官東一案知道多少,想了想又忍住了。
三哥告別楚子后,沿著護城河,找到一條古風(fēng)猶存的小巷。
小巷盡頭,有一名叫“一居堂”的茶館。
茶館里座無虛席。
柜臺上,坐著一白發(fā)銀須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