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新兵營里學的所謂大道、正義,不過是他們用來麻醉我們的東西,想想克魯格和賽威這種親王,就能揣測他們的弟兄巴克達,想想于總那兩個神秘的兒子,以及從來不向我們公布的“51”區(qū),你該知道他們都是為了他們自己,是他們需要我們的犧牲,來鞏固他們王室和將軍的權(quán)力,可這種犧牲,我來做就可以了,為什么要你貢獻???憑什么???憑什么王妃和于夫人不去做花蛇,憑什么萊斯利不去做花蛇,憑什么找你,就因為你傻?。。?!
——好好反省吧!這世上除了我對你一片赤誠,其他人都是有所圖謀的,你要做的就是等我,然后來到我的身邊。不要做我瞧不起的事,不要為難你自己,不要做權(quán)力的奴仆,而要做權(quán)力的主人。
這長長的小作文一般的短信,是丁一劭出發(fā)去古藺前在車上緊急編寫的。他先是接手了阿諾德給他的20萬人,后來是收繳了劉博文的20萬人,這些兵無一例外,對剛剛出師的丁一劭來說,全是老兵,這些老兵剛開始時誰能服他。丁一劭只有一種方法,也是身為力王的他,最擅長的方法——那就是不服就往死里揍,絕對的暴力鎮(zhèn)壓。直到他打死打殘、就地槍斃了的人足有上百號,丁一劭才得到了一支完全聽從自己、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軍隊。
他這接近一年半的頤指氣使和絕對暴力,導致他見到了李茉莉一時都收不回來,此刻坐在車上,回想在慶功宴上對著眼淚汪汪的李茉莉說了什么,才后怕和懊惱起來,只是這長長的信息,前面還能試圖壓著火講道理,后面……就又崩不住了,他從安德魯和阿班德他們口中聽到的有關(guān)李詩麗的傳聞,那是臟的不得了的,什么三人行,雙龍戲珠,等等等等,丁一劭只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要氣炸了,他不是保守到非讓李茉莉給他留下什么的人,而是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人受到這種侮辱和委屈,所以他是帶隊緊急去往古藺時特意繞路回來這里教訓李茉莉的,時間緊急,如果他不搶在art前面到達古藺,也許就會失去古藺一大片的管治權(quán),所以,他爭分奪秒地來了,又急匆匆地走了。
李茉莉把他這條信息讀完,氣了個半死不活,丁一劭幾乎是把他的親朋好友恩師長輩全部罵了個遍,而且很多話……李茉莉其實是看不懂的,他就知道他又被罵了,這次是以文字的形式。
他當即回復道:丁一劭,你算老幾?!
——我做什么,關(guān)你屁事?!你還敢罵我爹,罵統(tǒng)帥,罵于總,你要造反嗎?!
——跟你的小人妖玩兒蛋去!老子的事輪到你來管?你是哪根蔥?!
手機里一連串兒的紅色感嘆號,顯示信息沒有發(fā)送成功,李茉莉當即撥了過去,手機提示,此人已經(jīng)不在服務(wù)區(qū)了。
丁一劭上飛機了,而且去哪兒、做什么、什么時候回來,他長長的短信里一個字都沒說。
“……你這個天殺的王八!??!”李茉莉這口惡氣愣是發(fā)不出去,只有挨罵的份兒,沒有回嘴的機會,氣得在床上一頓撲騰,一掌又一掌地猛拍著丁一劭的黑色軍服,幾乎氣昏過去。
他的oga爸爸萬晴聽到他在里面一頓撲騰,進來看看他怎么了,只見他又穿著女式長長的旗袍坐在床上,不由得說他:“怎么又穿女裝,養(yǎng)成這個習慣可不好,而且都深秋了,你不冷嗎?眼睛怎么這么紅?是哭了嗎?”
“沒有,”李茉莉靠著床頭偏過了臉,打了聲阿嚏,有氣無力地說,“旗袍不用系扣子,不用扎腰帶,套上就走,方便?!?/p>
萬晴推了下他的頭,數(shù)落他道:“都帶星的少將了,還跟小孩子似的,這不容易著涼嗎?我給你煮可樂去?!?/p>
“我想要姜湯,爸爸?!崩钴岳?qū)λf道。
“咦,不是不喜歡姜嗎?”萬晴道,“看來新兵營把你這挑食的習慣改了,挺好,姜湯更驅(qū)寒。”
爸爸出去了,李茉莉又哭又鬧了這么久,覺得累了,他身子一歪,癱到了床上,將丁一劭的軍服蓋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不能再看那條短信了,為了不被氣死。
湊近衣領(lǐng),聞著那上面散發(fā)著的生姜氣息。李茉莉在新兵營和丁一劭在拳場單練時,丁一劭即使收斂了信息素,可他這么個人形生姜熱汗淋漓地和自己練拳,李茉莉也早就知道他是什么味道的了。即便丁一劭有時會提著一兜子橙子進來欲蓋彌彰,說是“訓練后一起吃”,李茉莉都知道他的意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