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睿誠給他的壓力是全方位的,從身高到體重,從氣勢到性格。步睿誠年輕力壯,沖動直率,又肆無忌憚,熱烈而誠懇。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在聞夕言孤立無援時,他也是唯一站出來信任自己的人,聞夕言幾乎是避無可避。
“……有毛病?!甭勏ρ酝筮吪查_一大步,繞過步睿誠,加速揮動手臂,急匆匆地往小白樓跑去。
“行動的時候跟著我!”步睿誠朝他喊道,笑著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個白富美,他看上了。
凌晨三點(diǎn)鐘,夜色依舊深沉,方傾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扶著坐了起來,左右胳膊被拉開,像玩偶似的被套上了襯衫,腰往上提了一下,細(xì)皮腰帶也系緊了,等于浩海半蹲在地上給他腳上套襪子的時候,他才猛然驚醒過來:“要走了?”
“是,”一身黑色夜襲衣的于浩海用力握了下方傾的腳心,“快清醒清醒!”
方傾蹦到了地上,一溜煙兒地跑到浴室刷牙洗臉,留出一只眼睛瞥著于浩海,只見他已穿戴整齊,床邊放著兩個一大一小的行軍包,方傾嘴里邊吐泡沫邊說:“怎么這么匆忙?我還沒準(zhǔn)備好……”
“軍令如山,哪有時間準(zhǔn)備。”
方傾拿著毛巾忙亂地擦了擦臉,奔了出去,把帽子戴上,于浩海把小的行軍包掛到他的雙肩,黑色帽檐往下一壓:“出發(fā)?!?/p>
7月85日,3300多名風(fēng)華正茂的a軍戰(zhàn)士,趁著夜色離開,向水星昶洲北部敵軍營地挺進(jìn),三路人馬分別由卜奕諫中震、尹瀚洋索明月、于浩海帶隊(duì)走海路、空路和陸路,其中,卜奕諫中震共率軍三千人乘anr戰(zhàn)艦,駛過橫道川、攰云港,在白城和萍鄉(xiāng)兩地發(fā)起攻擊,意欲拔除蜥蜴軍停駐在那里的營地,最后在臨夏市會合;尹瀚洋與索明月只帶200人秘密潛入黔南州,于浩海則輕裝上陣,帶著100人在白城、萍鄉(xiāng)、黔南州后方打游擊。
于浩海在緋色計(jì)劃的修訂版中刪掉了諸如“喬裝成oga去seyou”以及“挾持?jǐn)耻妼㈩I(lǐng)妻兒套取關(guān)鍵情報(bào)”之類令他十分不齒的低級招術(shù),也沒有寫明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只說是后方打游擊,但在書寫戰(zhàn)報(bào)時,方傾從他的目光停留在地圖“紅霜鎮(zhèn)”的時長來判斷,猜測他是想落腳于那里,直取敵軍中將盧世蕃的地盤。
方傾坐上了劍齒虎黑色軍車,跟隨于浩海的部隊(duì)向金星灣方向駛?cè)?。途?jīng)13個盤山道,方傾坐在后車廂里,頭靠在于浩海身上,盡管一路顛簸,他還是睡得挺香。大約10點(diǎn)多,他們到了宇澤、邢元凱等alpha們“呼”地一下站起來,刷的一聲脫光衣服,露出肌肉蓬勃的臂膀來,不由得“啊”了一聲,條件反射般用手遮擋住了眼睛。
然后又放下手來,興致勃勃面帶笑容地挨個身子仔細(xì)看,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閉上眼睛,”于浩海把外套扔到方傾頭上,擋住了他的上半身,“我們換衣服?!?/p>
“我呢?我是不是也得換一下?裝扮成農(nóng)民嗎?”
“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
方傾低頭一看,原來于浩海早上給他套的不是軍裝,而是簡單的米色西褲和薄牛仔襯衫,腳上穿的也是一雙卡其色的帆布鞋,并不是軍裝。
“我這也不像農(nóng)民啊,”方傾扯了扯自己的褲子,看著于浩海身上黑色粗布跨欄大背心,上面還有著逼真的做舊效果,肩上磨破了兩個洞。
“我有沒有背心?”方傾期待地拍了拍自己身后背著的行軍包。
“你沒有背心,”于浩海斜了他一眼,“你就……冒充個小木匠吧?!?/p>
“行,”方傾對自己的角色挺滿意,又看了下于浩海、劉贏的行頭,不由得好笑道,“你們從哪兒弄的這衣服?是跟當(dāng)?shù)厍f稼漢們借的嗎?”
“沒有啊,”劉贏說,“這就是我們干農(nóng)活時穿著的。”
“你們什么時候干農(nóng)活了?”
“這些天不戍邊的時候就在地里干活,”于浩海說,“不然糧食是從哪兒來的?!?/p>